“原来是他啊。”
宇文晟似没觉意外,甚至良好接受了这件事情,甚至这个消息对他而言算不上多大的一件事情,也无法影响他任何决定。
付荣看不懂将军为何如此平静,他难道不觉得这个公输即若如此戏耍他们,着实可恶吗?
“将军,公输即若为何会化名为黎师,选择留在鬼羧岭呢?卑职认为,他只怕是揣抱着与墨家之前一般的心思。”王泽邦抱拳道。
“想必定是如此。”蔚垚赞同。
唯付荣心思触及旁角,有了别的猜测:“可卑职却觉得,他会选择留在鬼羧岭,恐怕还是为了桑瑄青吧?”
桑瑄青?
“哦,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宇文晟问。
付荣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全部倾倒出来:“那公输即若是何等金贵自傲的一个人?倘若他跟桑瑄青俩人无缘无故,那公输即若会屈尊下榻在他们桑家那座寒酸宅邸?”
说宅邸那都是美化了,实则桑宅就一个不伦不类的小宅子,虽设计还挺少见的,可与他见过的各类豪宅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喂喂喂,你可别忘了,咱们家将军不也是一样?
蔚垚颇为无语地扫过他一眼。
还有那寒酸宅邸可是咱们将军夫人的家,你再口无遮拦,一会儿就别怪将军找你算帐了。
“继续。”
“我猜测,公输即若与那桑瑄青绝对关系匪浅,换言之,桑瑄青与公输家有着千丝万缕的纠葛。”
王泽邦听到这,忽然也想起了一件事情:“如此说来倒也有这种可能,那一日城墙坍塌,人人都急着逃难,唯独桑瑄青不顾生命危险跑去救黎师,当时我并不查黎师真实身份,只当桑瑄青此举出自仁善之心,乃一个热心肠之人,但如今想来,对于一个陌生人,他未免拼命得也太过了。”
蔚垚闻言,脸色凝重了下来。
而宇文晟张臂靠于扶手上,指尖轻敲,缓缓阖上纤长如羽眼睫。
“巨鹿国,陌野,墨家,秋,北渊国,公输即若……他桑瑄青所认识的这些人,每一个都不简单啊。”
岑寂主帐之中,散布着遍地的凉意,主位之人虽在笑,但他周身却疑似有无名状的黑色魔气在疯狂涌动,隐隐还传来一片鬼哭神号之惊悚错觉。
在场三人心惊,皆垂眸噤声,惧畏以待。
蔚垚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替桑瑄青辩解这一切,因为她身上的确有太多无法解释得通的疑点在。
蔚垚走到中间,跪下:“将军,可否不要这么快就对桑瑄青下结论?桑瑄青为了替城中百姓修筑城墙,也是尽心尽力,废寝忘食,您曾说过,会再给她一次机会的。”
宇文晟睁开了眼,坐直起身,一掌压在膝上,身形向前倾着告诉蔚垚:“我说过的话,自然不会反悔。蔚垚,我也很希望桑瑄青不会叫我失望。”
“谢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