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曲尺却道:“他既不愿意,那就想办法我们自己取。”
“……偷?”军医讶异一瞬,但他也非食古不化,转念一下就想通了,只是他担心:“但这也不容易啊,不知道这圣药司马是随身携带,还是被他安置在了营帐之内。”
郑曲尺猜测:“我猜十有八九在他身上。”
他这一趟冒险闯入邺国边境偷袭宇文晟,上过一次当,吃过一次亏,这种保命的东西自然得随身携带,关键时刻可取出保命之用。
“那便更难了。”军医唉声叹气。
但郑曲尺却觉得只要计划得当,这并不难,要说难,是倘若窃得圣药之后,他们该如何在陌野手中全身而退。
“身上的东西,总有离身的那一刻,只等他身无片缕时,自然就可以偷到。”
军医一听到这话,顿时浮想联翩起来:“难道姑娘打算牺牲自己……”
咳……郑曲尺稍作喘息,给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想什么呢?只要弄脏他的衣服,他肯定会去沐浴更衣,到时候脏衣便会被他放置到一边,只要找准时机,我们就可以顺利拿到圣药了。”
“哦哦,原来如此。”军医恍然道。
“军医,窃药一事,需得由我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叫我的身体暂时好转一些,至少可以短时间来行动自如?”
别的事军医恐怕不行,但这事他直接一口应下:“这事就交给我老小儿吧,但是姑娘,如果你拿不到圣药,这个办法恐最终会反噬你的。”
“如果拿不到圣药,命都保不住了,我也无所谓反不反噬了吧。”她自嘲了一声。
军医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便不作多劝了。
两人细细商量了一番,应对各种突发事态,最后拟定下了计划。
——
夜半时分,军医一脸神情严峻地找来陌野,随之陌野抛下手头的事务,步履急匆过来探看郑曲尺了。
“你说她情况急转直下,如今危在旦夕?为何会忽然这样?”
“病来如山倒,有些急症,小老儿也说不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司马,老实说,你有药可以救那位姑娘,为何就是不愿意呢?一条人命,难不成还比不得你那死物?”他好言相劝道。
可陌野却不忿:“爷凭什么要救她?她是我的谁啊?”
“可如果你不想救她,为何又将人带回来,让小老儿来医活她?”
陌野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这就跟他只打算用一颗糖的廉价付出换来回报,可哪曾想对方还真是一个大麻烦,需要他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够解决。
他自然不愿意,他之前的“投资”都还没有收到回报,如今更是吝啬得不愿意在郑曲尺身上再投资一枚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