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臣崖拍了拍她发凉的手背,沉重道:“司马陌野骗了宇文晟,他用假的想蒙蔽对方,但却被当场拆穿,是以,三日之期提前了,在今日午时之前,倘若宇文晟的夫人还没有出现,他就要放火烧城。”
众人震惊不已,他们一直都期盼着释放风谷沙城的事情顺利,但却没想最终会演变成这样。
“没出现?那个女人,根本不是吗?”小孟拨开人群,急声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司马陌野会将人交出来吗?”
“我现在担心的是,他或许根本没有人质在手。”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这只是一个怀疑,但老实说,这一路上公臣崖是真的在认真分析这前后的事情,因此认为这个猜测可能性极大。
“所以,在宇文晟放火烧城之前,我们必须先想办法救出杨将军,再从城中脱身。”
想解救全城的百姓,无疑于痴人说梦,但若是一人,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好,都听你的,你说吧,我们究竟该怎么做?”
公臣崖招手,在出去一趟之后,他也多少了解到一些事情,因此对之前早定下的谋划又进精了一步:“你们都凑过来……”
在一番细商讨论过后,便将动手的时机定在了鸡鸣时分,一个人最睡意昏沉、失去防范的时刻。
——
“别哭了,都一夜了,你还在哭丧呢你!”
一道粗鲁的叱吼声,将昏迷的郑曲尺给惊醒了。
她睁开了眼睛,人却迷迷瞪瞪,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青光白日,但却天色昏沉,眨巴眨巴眼睛,她回忆了一下,然后瞪大眼睛:“军医!”
她扭过脑袋,左看一圈,右看一圈,却没有看到那个偷袭她的人。
那个瘦小的老头,她是真没想到,手劲竟这么大啊。
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她发现自己倒在一个狭窄的巷道里,两边都是房宅的院墙。
失踪多日的军医,为什么出现后要打晕她,她又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种地方独自醒来?
通过一堵七、八十公分高的矮墙,她听到了房内有人在悲悲切切地在哭泣,还有人在大骂,男的、女的还有孩子。
这是哪里?
想不通对方这么做的理因,郑曲尺捏了捏酸痛的脖子,正打算走出巷子,却又听到房内突然爆发出一道尖厉的女声。
“怎么了?我想哭一下还不行吗?这可不就是在提前哭丧吗?你听听,你看看啊,邺军马上就要放火烧城了,咱们一家老小今日都要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