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憋出这么一句。
郑曲尺傻眼,古怪地问他:“你说什么?”
付长枫深吸一口气,道:“你别听牧高义他们说的,他们跟我有仇,总跟我作对,肯定说了我很多坏话。”
郑曲尺越听越糊涂:“不是,你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并不关心,你到底想跟我说些什么?若没事的话,你就保持安静吧,宇文将军快来了。”
付长枫脸憋成了猪肝色:“我有事,我就是想说,你之前提醒我的那件事情,真发生了……”
他又卡壳了。
见他不说了,郑曲尺才开口。
“哦,那事啊,你……”她疑狐地盯着他:“该不会是来感谢我的吧?”
主要是他现在的态度太奇怪了,跟之前的他判若两人,欲言又止,急得像挠头的猴子似的。
“我、我如果说是呢?”他鼓起勇气问她。
郑曲尺却敬谢不敏道:“不用了,我提醒你,只是因为我不愿意见到有任何工地事故,并不是因为想帮你,你既然跟牧高义、史和通他们有仇,那你应该跟我也做不了友人。”
她不清楚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怨,但牧高义跟史和通已经在她这儿先入为主了,在他们没有犯什么原则性错误前,她跟他们是盟友、是同伴,那么付长枫自然就不在她接纳的范围之内。
毕竟小团体,最忌讳当墙头草,两边想结好,这样最后都会失去。
付长枫怔然看着她,等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时,他竟有一种强大的羞耻感跟失望。
她、她这是在拒绝他求和吗?
他不知道该怎么消化这种情绪,唯有强撑着面子,冷声道:“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你的确说中了,但这也只是一次偶然巧合罢了,你别想多了,谁想结交你?自作多情。”
最后四个字,完全就是他内心的写照,说别人的时候,也恨恨反噬在他自己胸口插刀。
说完,他也不等阿青的反应跟回话,人就愤然踏步离开了。
郑曲尺看着他类似落荒而逃的背影:“……这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臭啊。”
付长枫的事在她心目中就是一件转瞬即忘的事,接下来才是她需要全神贯注以待的紧要事情。
百号人在校场大约等了一刻钟的时间,校场的入口便走来一队人,领头者正是一袭笔挺军袍的宇文晟。
他戴着银色面具,身穿长披风,身后跟着他的左右护法王泽邦跟蔚垚,后侧方是付荣,甚至在他们的后面,连润土都一并来了。
看到润土,郑曲尺略有些吃惊。
以前他或许也跟在宇文晟身边,但频率应当不高,再加上她并不认识,所以根本没有注意过,但现在是熟人了,她才知道润土应当也是宇文晟的亲随之一。
高台之上,宇文晟撩袍坐下,他双手交插相握,一双微微眯起的笑眸落在他们身上:“给你们的时限到了,现在该给我看看你们努力的成果了。”
下方,匠师团一僵,硬头皮头应道:“是。”
宇文晟扫过案几上摆放的东西,定下规则:“不如来投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