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曲尺也不是软柿子,她见这人态度强横,就站起来:“我没有,也不想卖。”
那人一听她拒绝,便恼羞成怒道:“嘁,傲什么啊,你要真没带,入寺几天,没吃的没喝的,还摊上那专坑人的主持,你还不得跟我一样跟别人求卖,我要不是刚脚打滑,丢了包袱跟吃食,你当我乐意拿钱跟别人高价买、还受人奚落?”
看不出来,这人自尊心还挺强的,被郑曲尺冷脸拒绝之后,人就气冲冲走了。
郑曲尺却忽然感到了不妙,她赶紧去找蔚垚。
蔚垚正在弯腰检查马车车轮情况,郑曲尺找来,就凑上去问道:“蔚大哥,咱们有准备粮食吗?”
蔚垚一听,觉得奇怪:“备了一些饿时的点心跟馍馍,怎么了?你饿了?”
“不是,刚才有一个人跟我买吃的,说是山上没吃的喝的。”
“当真?”
“我也不知道,这才来问你。”
“我也是第一次来雍春,但我听说,悟觉寺是提供食宿的,但那是寻常时期,如今一下涌入这么多工匠跟受邀之人,一时供应不上,也属正常。”
郑曲尺心底始终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她猜测:“这悟觉寺……平日,是不是只接待一些富贾官员之类?”
“这我哪知道,你别想这么多了,现在咱们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行吧。”
终于来到悟觉寺山脚处,郑曲尺仰头,只见那如同青笋直插天际的山顶,似被天斧一劈为二,两边山头各建有一座庙宇,而两座庙宇则由天桥连接两端。
只见下方细溪如梭带流涧潺潺,绿荫绕山蔽寺,既惊险,又惊艳,堪称奇景一绝。
“这就是悟觉寺啊,这简直就是将天然跟巧匠人工完美融为一体了。”郑曲尺感叹道。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层层叠荡在山间,再远远消弥散去。
“跟上。”
宇文晟率先在前走过一条铁索桥,那上面正在走的人不少,平衡不足,那摇摇晃晃的脚感,太令人销魂了。
恐高跟不恐高的人,都脚麻发软了,朝边边往下看,深不见底,直吸灵魂下坠。
这铁索桥宽倒是宽,就是太单薄了一些,不少人生怕这桥会在中途断了。
而这些人之中,唯郑曲尺是个奇葩特例,她尤其兴奋地在铁索桥上观察、摸索跟测试。
原来,这么早就有人修建了横垮度这么宽的铁索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