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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一刻,这些有“霁春工匠会”请柬的匠人,已经将自己的展品都找到位置摆好。
而其中一些贵重需妥善保护的艺品,则早就送到了悟觉寺内,由僧人代为保管,到这一天才将它们展示出来。
在这琳琅满目的摆架上,是各种平日没见过、各行业领先的展品。
郑曲尺在廊桥之上,来回穿梭于各个水谢展台,她看到了这里真是一个大宝藏啊。
这其中包括了足以用来世代收藏的金器饰品,一些特别的生活器具,还有器械,农产耕具等,当然还有一些超前的东西。
她逛了一圈,发现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战争类的工具。
所以军事器械,一律不存在于霁春匠工会。
午时二刻,已是人来人往,这些人都穿着锦衣华裳,纷纷在各大看台上停驻流连,对看中的展品欣赏。
郑曲尺惊奇地发现,在这里……竟有一半多都是来自七国的富贾商人。
这不是猜的,而是他们经过她时,谈话的内容被她听见了。
“这不是陈东家吗?怎么样,看中了什么?”
“还没呢,这一圈都没有逛完,可不能盲目投票,毕竟入围的艺品,咱们投了票的,可是有优先引荐谈价的权利,吴老弟,你呢?”
“我当然也没有,慎重一些为好,要看中的选品落了,那咱们也没戏唱了。”
“这一次汇聚了七国的顶尖商贾,也不知道咱们最后能不能竞争得过他们。”
“唉,小有小投,大有大选,咱们这些比不得顶尖商贾的人,就从大海里面捞一些刚入围的艺品,他们那些厉害的,就去谈榜一榜二那些艺品,不冲突不冲突。”
“说得也是,也不知道这三年一期,各国匠工名流,可又有何等惊奇的艺品现世……”
这时,郑曲尺才逐渐明白霁春匠工会,除了是一博览会,本质上还是一展销会。
是了,这些展品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在声名大噪的会场推举摆设。
匠人们会这样积极的参加,除了是想在霁春匠工会上艺压群工,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吸引各地的商贾商行代表过来,投资自己的产品。
任何产品做出来的目的,除了个别人,是为了满足个人,大部分人都是为了对外销售,而这样的盛会可以极大拓展渠道、促进销售。
可他们这些商贾是怎么进来的,她怎么没有看到这些人进山?
之前引领郑曲尺他们的灰衣僧人,估计是觉得她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见她只带了一个人,到处在水谢游逛展品,便悄咪咪地又晃荡过来。
“施主……”
一见他张嘴,郑曲尺先发制人,先问了自己的疑惑。
而那灰衣僧人,也解答了她这个问题:“他们自然是走悟觉寺的贵宾通道,毕竟都是一些损赠香火慷慨的大善人啊,自不能劳累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