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进来了?”郑曲尺问道。
怎么忽然觉得车厢的空间好像变小了?明明之前她还觉得挺宽敞的。
那现在是谁在驭车?
“接下来的路应该不会有伏击的斥候了。”
其它人一看这情形,就赶紧封闭了自己的五感,将自己当成一团空气、一件摆件,总之这车厢之小,已经快容不下他们的存在了。
郑曲尺扫过其它人,又看向宇文晟,暗暗叫糟,她对宇文晟的情绪变化最为敏感了,他一个眼神转变,她就能知道他好像不知道又被什么事惹到了,乌云密布。
她赶紧一本正经地问道:“当初你留在桌下面的那个郑我看懂了,可那根头发是什么意思?”
“什么头发?”宇文晟阴森可怖的心思一下被她带走了。
郑曲尺原本当真只是随口一问,但这下却有种该不会是自己搞了个乌龙事件吧:“就你房中不是留了一把梳子,梳子上面有一根头发……难不成那不是暗号?”
宇文晟怔了一下,细细辨认了一下她话中的意思,然后唇瓣含笑,悠悠道:“你去了我房中,还……找到了那把梳子?”
她赶紧将它取了出来:“对啊,这是你的吧?”
她应该没认错吧。
他看着它,笑了一声:“的确不是暗号,它只是我不慎丢失的一个物件罢了。”
倒不是不慎,是他刻意想要遗弃的,可它却还是失而复还了。
“不是暗号,那你的梳子上面怎么会有我的头发……”她话到一半,就突然失声了。
宇文晟笑睇抬眸,温柔地问道:“你想说什么?”
她想说什么?她什么都不想说了。
正所谓好奇害死猫,假如他真有什么怪癖或者奇怪的收藏欲,她当众揭穿他,保不齐他恼羞成怒对她下狠手。
郑曲尺看到旁边还有其它邺军,有些话不好说,她也没有立马质问他婚契的事,只道:“有一件事情你要注意,公输即若说你哪怕回到邺国,好像也会遇上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针对你的阴谋。”
宇文晟听了她的好心提醒,但注意力却不在自身的安危上,反倒兴味十足地问道:“哦~那他还说了些什么?”
好像在说,继续说啊,多说一些,到时候攒够的罪证再一块儿算帐。
好端端的,这人怎么忽然又变得阴阳变气了?
她想起了,他跟那公输即若好像有着什么深仇旧怨似的,非要捅他的狠劲她现在想来,都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