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这个意思。
是将军,他方才见将军分明是一头饿狼,可他偏披着那一层无害病弱的皮,就是为了将夫人“择日而食”,但这些话他也不能说,否则就是背叛了将军,但夫人救了将军、救了他们所有人,她对他们有恩,所以他只能委婉的提醒夫人。
要小心提防,别真被将军“无害又病弱”的一面给骗了。
可惜郑曲尺在某些事情上,尤其的感情事上,就十分迟钝跟大大咧咧,全然不知道润土对她的“恻隐之心”。
“总之夫人,多注意一下周围的事……或人,莫要掉以轻心。”
他声量放得很小道,生怕被车厢里面的将军听到了。
郑曲尺听他偷偷摸摸地给自己交待这些事情,以为他是担心这附近有敌方的斥候或探子,她也回以小声道:“好,我会注意的。”
润土见将军夫人还是半点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心里也不由得默叹一声,将军如此狡诈如狐,可夫人却像小白兔一样懵懂无知,他真担心夫人最后会被将军吃得一点骨头都不剩。
“那我们就先出发了。”润土正色道。
郑曲尺点头,叮嘱一声:“你们要注意安全,一定要平安与我们汇合。”
润土很久没听到这样关切的话语了,他努力想回以将军夫人一个和善友好的笑,然而他最后只挤动了嘴角的肌肉抖动:“是,夫人。”
郑曲尺:“……”以前总听到有人形容“你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她还曾想象过这副画面,如今没想到真看见了一例真实的,还怪稀奇的。
目送润土带着人离开之后,郑曲尺就上到车顶,留下的玄甲军则驭车继续朝渡口前进。
郑曲尺眺望前面:“那就是虎啸关渡口了?”
浑浊的河流波涛不兴地从北方蜿蜒而来,最湍急之处回流,拍打着津渡岸边。
“对,先前将军安排的船只摆渡,如今只怕人亡船毁了。”玄甲军一提及此事就愁云满面。
“没有别的船了吗?”
“这是巨鹿国,我们也是很艰难才弄来一艘船。”
郑曲尺心底一直揣怀着一件事情:“你们说,都耽误这么久的时间了,可后方的巨鹿军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算他们不清楚我们的具体位置,可我们跟南陈军交战过,他们如今跑了,难道就没有跟巨鹿那边互通传讯?”
“夫人的意思是……”
“你说,他们会不会现在就在渡口处埋伏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