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润土难得开口,他质疑道:“商人重利轻义,夫人与他们不过是合作的生意伙伴,并无多少私交,他们会轻易给夫人借钱吗?”
郑曲尺也想了一下,然后拖长音道:“当然……不会。不过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同意,这事你们不必操心,交由我吧。”
见夫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们三人也不再多言。
“那夫人若有任何要办的事情,请尽情吩咐我等。”
郑曲尺也不客气了,她道:“我手里有四份陈、月、木、穆的信物,则需要你们幸苦跑一趟,分别在这郡县找到他们开在邺国的商行,到时候我会书信一封与他们阐述清楚情况。”
“这事便由我来办吧。”王泽邦一力承担下来。
郑曲尺对王泽邦点了下头,又道:“行,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蔚大哥,你知不知道在哪里能够找到公输家的人?”
蔚垚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时候找公输家的人:“夫人……你是要找公输即若的本家人,还是找公输门下弟子?”
“都可以,你应该有办法吧。”
“这事不难,我们早派人对福县内各国的可疑之人进行了暗中监管,其中亦包括了公输弟子,只是夫人,你寻他们是有什么事吗?”
她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角,语气有些凉寒:“是有要事。”
——
两日之后,郑曲尺身披一件黑色的斗篷,从头罩到脚,她随蔚垚来到福县的一处酿酒巷子,醇馥幽郁的酒香流蹿在巷子里,越深进,越浓烈。
而在一座酒坊外的茅草棚里,用麻绳捆绑着两个布衣青年。
他们在地上使劲挣扎,一边怒声斥道:“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我们!你们这样私自绑人,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郑曲尺走近,出声问道:“你们是公输弟子?”
他们骂声一停,抬头看向眼前这个身穿斗篷的人,她在一众身形健硕高大的男子中间,显得娇小瘦弱,但偏偏她却站在主位,那些看起来不好惹的壮汉仿佛都以她号令。
“你、你是什么人?是你叫他们把我们绑过来的吗?”
郑曲尺静静地打量他们片刻,道:“你们能见到公输即若吗?”
“什么?!”两人脸上有些懵,不明白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她究竟要做什么。
郑曲尺不紧不慢地从腰间取出一枚材质奇特的黑色小牌,递到他们眼前,两人顿时瞪大眼睛,一番仔细辨认后,不约而同喊道:“是、是黑奇令?”
“看来你们认得啊,那么我这里有一件事情要托付给你们,你们能跑一趟北渊国,替我给公输即若带一句话吗?”郑曲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