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中年男子道:“兴安,你是在哪里带回来的人?可不可信?”
那个叫兴安的男子,估计就是这群路匪的头子,他道:“我遇到她时,她正被官府追捕,他们一群人追着个小姑娘,还口口声声叫她路匪,我听着有趣,见她走投无路了便将她带了回来。”
“兴安,你太冲动了,近来这些官府的人一直都在四处找咱们的人,她会不会是官府派来的卧底?”有人警惕道。
郑曲尺一听,就赶紧给自己洗白道:“那不能是啊,就我这样,文不能提诗武不能拳脚,我怎么当卧底啊?靠修木器还是雕木头啊?”
虽然郑曲尺的外表具有很大的欺骗性,但他们这些人就如同暗沟里的老鼠,人人喊打,并没有安全感,天生就对任何细微的风吹草动有警觉,是以并没有完全信任她。
郑曲尺继续辩解道:“我真是一个木匠,你见哪个官府的卧底会派一个干木活的来?”
路匪只阴恻恻地看着她,一言不发,倒是兴安问她:“你既是木匠,那你都会做些什么东西?”
郑曲尺下意识接口:“我、我什么都会。”
兴安一默:“……还挺嚣张的,那你会修弩机或者鹿角木,坑杀的抓钩吗?”
郑曲尺一听,就这?
但她表面上却流露出一些迟疑:“这种嘛,属于军用类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木匠,不大……”
兴安淡淡道:“不会就杀了吧。”
郑曲尺半途一个急刹掉头,果断道:“我会!我全都会!”
这一听就像假话,路匪们根本连一个字都不信。
兴安却深深地看着郑曲尺,对一众路匪道:“既然她都会,那不如就将那些破损的器具交给她来修复吧。”
“不行,这等事情岂能随便交由一个外人?”
路匪们这时却纷纷反对,理由大概就是,不信任她。
不仅是她的人,亦包括她的手艺。
“那交给你们呢?谁会修?”兴安问道。
当即,之前吵吵闹闹的不满呱噪之声,刹那间消失无踪,鸦雀无声。
“再说了,她如今就如同我们手中的一只蚂蚁,她若有异心,随便一只手就能够捏死,你们难道还会担心一只蚂蚁的背叛?”兴安笑道。
郑(蚂蚁)曲尺心道,叫你狂,叫你傲,有你后悔的时候!
郑曲尺眨巴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乖巧道:“我不会背叛的,我本来就是想跟着你们一块儿干,我听说你们不伤民、不杀生,只劫夺那些有钱的旅人,当劫匪当到你们这样,也算是叫人敬佩了,我也没别的本事,你们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