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两道身影就疾冲进入了水牢,郑曲尺在外面等着,只觉得度秒如日,她额头上的汗水都被急出来了。
但这样干等也不行,她时刻记得她是将军夫人,她不能跟普通妇人一样遇到事情只知道依仗着别人来救赎。
她提高声量,一声清问:“羽兵何在?”
身后,一队人立即回过神来,起此彼伏地应声道:“属下在。”
“你们速去水牢附近布阵,将水牢的出入口死角全都盯睄好,一旦有任何异动,便听令射箭。”
“吾等遵令。”
“盾兵何在?”
“属下在。”
“你们架盾为防墙,围堵好水牢入口,一旦水牢中有可疑之人出来,便将他封锁于小范围之内,不容其逃脱。”
“属下遵令。”
“其余之人,与我一道随机应变,一旦有任何缺漏,便及时支援补救。”
“属下遵令。”
一番简单的布局之后,郑曲尺便先退身于盾兵后方,由他们当第一道防线。
而不知道这样多久了,洞口两道身影从内飞弹了出来,他们重重摔跌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愤怒又不甘地盯着洞内。
郑曲尺微微瞠大眸子。
“蔚大哥,王副官!”
她再一抬头,便看到一道高大魁梧的黑影自洞内阴暗处走了出来,他身上还背着一个人,但步履却走出了雷霆狂霸之势,长长的刀尖剐蹭过地面,划出“刺啦”的呱耳声音。
郑曲尺微微眯起眸子,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之后,眼神又一点一点地沉落了下去:“狂刀甘鑫……”
她本以为墨家派来了不少人来劫狱,但看到是狂刀甘鑫一个人,她心想,还不如他们多派些其它人来,都好过是他。
甘鑫暴躁的视线穿越过一排严阵以待的盾兵,最后直直落在了郑曲尺的身上。
他提起那一柄隐隐舐血泛红的锋利狂刀,指着王泽邦跟蔚垚他们的门面,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郑曲尺,你可知,我一柄狂刀,上杀王臣,下杀蝗蠹愚民,一人挡我杀一人,千万人挡我,杀千万人?”
难怪人称狂刀,他不仅刀狂,这性子亦够猖狂的。
郑曲尺看着蔚垚他们在狂刀甘鑫手上,脸色惨绿,怒却也惧,如同稚童一般毫无反抗之力……她双唇抿得死紧:“……你当如何?”
其实甘鑫身上也挂了彩,但是他太强了,强到即使是身上带伤,也会令人忽略掉他的虚弱,只看得见他的强势不倒。
“可今日,我却一个人都没有杀。”他继续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