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法十分古怪,扫来之时软绵无力,看似寻常易避,但一触及到周身附近,便异常阴冷厚重,如同挟裹着一层又冷又寒的雪暴。
沈堂中不擅拳脚,亦无称手的武器,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你攻我躲,你避我追,以拳脚相加,斗了好几个来回。
“世子殿下,这是宫中宴会,不是斗角场上,适可而止!”薄姬喝声制止。
在相持不下后,双双同时收手。
沈堂中甩了甩麻痹的手腕,气音道:“世子殿下倒是深藏不露啊。”
元星洲这边气不喘心不跳,冷厌的眸光淡淡:“不比沈将军厉害。”
沈堂中冷哼一声,薄姬赶紧上前欲张口时,却见他拂袖一转,便走出了十几步,将夜宴众人甩在身后,然而他刚到殿门口之处,却忽然脚下一拐,那般熊壮威武之人,竟如同三岁孩童那般扑倒在地上,久久没有站起来。
在前方不远的侯飞擎看了一眼,眼底掠过一道暗光,但很快他便当作没瞧见,转身继续走着。
而沈金也看到了,他脸上闪过意外,但这三人本来就没什么交情,哪怕沈堂中死了,他估计都不会担忧紧张,相反,对沈堂中当众摔倒,丢了这么大一个丑,他还“好心”地提醒道:“沈将军,这邺宫的路滑,你可要小心些啊,呵哈哈哈……”
薄姬瞠眸惊呼,由大宫女搀扶着快步冲赶上去:“沈将军!”
其它大臣也都惊惶不已,生怕沈堂中是在夜宴中了暗算或中了毒,这责任他们可谁都担当不起。
郑曲尺也一头雾水,她跟蔚垚、王泽邦他们对视一眼,最后她又若有所感地仰头看向旁边的元星洲,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元星洲看着前方,只见薄姬领着人上前查看,大臣们正打算将沈堂中搀扶起来时,却被沈堂中咬牙一把甩开,他撑着地,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满头是汗地站起来:“本将军无事,都滚开!”
众人都被他凶神恶煞的吼声给吓了一跳,不由得散了开来。
他终于站直了身,但走起路来却一瘸一拐,痛苦万分,临走之前,转头狠狠地瞪了元星洲一眼,那眼神之中全是冷嗖嗖的愤怒之意,今日他叫自己丢了这么大的人,这个仇,他沈知堂记住了!
咱们就后、会、有、期吧!
“你到底做了什么?”郑曲尺通过沈知堂最后那个眼神,就已经肯定是元星洲动的手,可众目睽睽之下,他又是怎么将沈知堂给弄残了的呢?
元星洲缓缓收回视线,迎上郑曲尺好奇晶亮的眸子,心中暗暗赞叹道,果然,这双眸子还是这般明亮欢快的色泽更适合。
他苍白的面容浮出两抹嫣红的色泽,如同与她讲秘密一般,轻轻道:“我令他周身四十六块骨头一并错位了,每当他一步,错骨的位置就会因为位置的扭折,迎来磨骨之痛,他想要恢复如常,只能将这些骨头再一根根地重新接回去,而这个过程中不哑于断骨之痛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