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柴嵇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什么不得了的词,他大惊失声道:“啥?拆?郑副官,你说拆什么?不会是拆南陈国的投石机吗?那可是南陈国的投石器啊,好东西啊,难得咱们这一次能够缴获到这么多完整又好的,不留着它用为什么要拆了它?”
郑曲尺懒得跟他解释,只道:“柳柴嵇,你这还没有当上校尉呢,就开始质疑起你的长官了?”
“我、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觉得它是好东西,就这样拆了得多可惜啊。”柳柴嵇闷闷道。
拆,必须拆,拆了之后再拿他们的零部件改装成她需要的东西,这么想一想,还有点小兴奋呢。
郑曲尺道:“不拆了它,咱们还真推着南陈国的东西上战场,然后还输了,岂不笑死人了?”
“那不推着他们的东西上战场,输了,一样得丢人啊。”柳柴嵇嘴上还在嘀嘀咕咕。
可郑曲尺却不想跟他浪费时间了,直接板起脸道:“少废话,赶紧找人将东西推过来。”
柳柴嵇见说不通她,也只能依令行事,但在行动前,他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哦,不过拆了做什么,你要实在看不过眼,一把火烧了不是更省事?”
“嘿,我发现你这人是真的——”
眼见她真要动怒了,柳柴嵇赶紧认怂:“好好好,我马上去办,你千万别说话不算话,我的校尉一定得给我啊。”
他一边说一边后撤,话刚一说完,人就溜走了。
柳柴嵇找了几百个人一起来拉动南陈国这十几辆投石机,笨重的投石机有车轮,可以拖动,但人数少了,有轮子也不好使,根本推不动,尤其是过他们挖的那一条窄的沟壕,还需多一部的人力来拽动。
等南陈国的投石机摆成一列,如同等待阅军一般整齐时,郑曲尺走了上前,在一番细致打量过后,她从腰间抡起锤子……
看她这架势十分认真,柳柴嵇道:“郑副官,你拿锤子只怕不好拆吧,要不咱们用斧头?”
他也不懂木工活,只觉得拿锐器劈开岂不比这圆头锤子更加好使?
“不必,用斧头反而耽误事,你知道,要想做出一样东西远比破坏一件事情来更难吧,同理,拆掉它,可远比将它做出来更简单。”
“哪里简单了,它这些木头这么大,又粗又壮,你要怎么……”
在柳柴嵇跟个勤杂的蜜蜂围着郑曲尺嗡嗡嗡的说个不停时,郑曲尺压根儿没理他,就直接动手了。
时下的器械不似现代那般多复杂的辅助配件,甚至它们铁器都用得很少,它常与硬性木材配合着使用,用的是凿眼、挖空、剔槽等工序进行组合拼接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