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初射出时,是一枚尖器,但中途受风力则会改变,形成一枚散开的花状,一旦刺入人体,它则会倒扣在皮肉之间,让人既扯不掉它,若中要害,当即身亡,若是其它部分,那它设计的中空位置则会给人体一直放血,直至血干而亡。
此器的歹毒,郑曲尺前所未见,她看着它们一枚一枚射入邺军的体内,五内俱焚,却无可奈何。
不行,这样逃跑,无疑是将背后送给敌人肆意射杀,这与放弃抵抗有什么区别?
“柳柴嵇,你带领投枪手与我一道抵挡巨鹿军,其余人则快速去邺营寻求支援!”
他们邺营内还有二千多人正埋伏其中,若能取得铁盾相挡,加上人数增多,未必没有一战的可能。
“不行,郑副官你与他们一起走!”
柳柴嵇与投枪手将郑曲尺包围起来,拿出标枪来格挡暗器,他们将投枪转起来,倒是一时形成了一堵阻挡墙,方便后方人员撤退。
“我不能走。”郑曲尺盯着陌野:“他的目标是我,我一旦走了,便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牵扯住他了。”
他们并不知道郑副官与那巨鹿国陌野是何关系,但她留下也无济于事啊,她又不能战斗。
郑曲尺却突然道:“我可以战斗。”
她自柳柴嵇身后的背囊中取出一根标枪,然后朝着陌野方向,没有任何留情地投射过去。
陌野也一直注视着郑曲尺的一举一动,就好像这个战场上除了她之外,不会再有别有事情更加重要了。
在她一脸冷酷无情朝他射枪时,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河畔追击郑曲尺,她凛厉异常,立于船头,那一双眼睛明亮如寒刃,那一刻,他竟觉得她美得惊人,亦残忍得令他心寒。
在她的眼中,他看到的全然是对他的杀意。
一如现在,她眼底不存任何温情与容忍,全是狠冷。
“她是真的想我死啊……”
记忆中那个非他不可,对他爱而不得私下恋慕至狂的郑曲尺,就好像是一场梦似的,全然不存在了。
明明在没多久之前,在她一次又一次可以对他动手之际,她对他终是不忍心……
那时候,他还能够明确她心底有他的。
可现在,他怎么看不见了?
陌野嘴唇紧闭,脸上泛着诡异的光芒,手紧紧握拳,身体猛地颤抖地发笑起来:“郑曲尺,你这个骗子,与我合作是骗局,说恋慕我是骗局,你嘴里不曾有过一句真话。”
呵呵呵……陌野伸手摸向胸口位置,那里的伤持久不愈,险些要了他的命。
但最终他活了下来,命虽保住了,但不知何时他却对这个不屑于他的女人,上了心。
他也觉得自己是在犯贱,但他从不委屈自己,既然想要了,那凭什么他不可以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