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门?那长生门与宇文晟有何关系?”她又不死心地问道。
蓝月没有隐瞒:“宇文将军是长生门的门主,所有暗卫皆是为他而生,我们四人被派至主上身边,并交待从此脱离了长生门,是以宇文将军不再是我等的主子,我们只听令于夫人一人。”
所以,那具尸体还有蓝月他们,全都是长生门的人,而长生门所培养出来的暗卫,则全数是给宇文晟当暗卫的……
这关系一下就给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
她本以为自己只是找到了一条线索,却没有想到她直接就将一根系的树藤都给翻了上来。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郑曲尺眉宇之间一下就生出来许多倦怠之色,似被某种庞大的信息量给压沉了。
蓝月担忧地看着她,但见她只想一个人安静,不想有旁人在,便咽下想说的话:“是。”
蓝月还予了那一张画纸,便闪身一跃消失在郑曲尺眼前。
郑曲尺攥紧了那一纸张,神色似怒似笑:“替身啊……”
难怪需要付荣了,没有付荣,他怎么能弄出一具能够以假乱真的尸体出来呢?
寂静的庭院内悄然无声,偏房守夜的秋、冬正严谨等候差遣,却突然听到将军夫人的卧房内传来一声极度愤怒的吼声——“你妹的,老子这次要是玩不哭你,老子就不叫郑曲尺!”
他们俩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跑上前,紧张喊道:“夫、夫人,怎么了?”
里面的人顿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努力克制着怒意道:“没事!你们不必守夜了,都回去休息吧。”
“是。”见夫人好似真的没事,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方才夫人一人在房中好端端的,为何突然爆口方言,听闻福县那边的人一不高兴便好上口“老子”,也不知真假。
——
天刚微微亮,气了一夜没睡着的郑曲尺翻身坐起,恰好老管家常越给她送来了一套刚定制好的丧服,等她穿上之后,便用早膳,期间老管家常越跟她一一汇报府上情况还有今日安排。
随后,她与老管家还有春、夏、秋、冬四人一道去了灵堂,她对丧葬的礼仪有所了解,但她那个时代的跟这个时代又有着很不一样的规矩,是以她不懂的,管家便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细致用心提点她每一个进行的步骤。
论一个家中,有一个既能干又忠诚的管家的重要性。
不等午时,便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有朝中官员,有官员家属,都是与宇文家有利害关系、或人情来往者,当然,更多的则是看在郑曲尺与当今世子殿下暧昧的关系上,前来走走过场,混混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