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工匠们对于自己发明的每件作品必然会打上的个人标识。
“果然这是公输即若发明跟监督制造的,原来它不叫牛马,叫铁马……”
听到郑曲尺的喃喃自语,甘鑫挑眉打量了一下那重工打造的机械:“铁马?不该是木马吗?”
他怎么看,这明明就是木头拼砌而成的不是吗?
正当甘鑫疑惑这“铁马”名称的由来时,却见郑曲尺已经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全套匠人工具,开始要对这铁马出手了。
“师父,你要将它拆了?”
“我刚才观察过外面,没什么发现,不拆我怎么知道它里面有什么功能?”
从外面看能看出什么,造型与材质?
甘鑫不太理解她的用词:“功能?”
郑曲尺手上灵活转动,嘴上也没停:“只有知道它的内部构造,才能反推出它的使用,我没时间慢慢研究它的使用方法,干脆暴力拆卸,让它明明白白。”
在门外观察得再久,也不会了解内部全貌,唯有“登堂入室”,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鬼。
郑曲尺手上动作很快,这来源于她不断的研究与实践,更来源于她脑中精密的分析与判断。
咔嚓——
一块铁马腹部的“皮”被她没有损坏的拆掉,然后扔在一旁。
咔嚓——
又一块被顺利卸掉,它就像是拼图一样嵌入卡扣组合而成,只需撬掉最关键的那一块,也就是最后形成闭环的那一块,剩下的就好处理了。
第398章 终章(八)
看师傅将完整拼砌好的铁马,在不损伤其内部结构的前提下,掏出了一个可供窥探的小“洞”来,甘鑫在旁看懂手法,也蹲下来帮忙。
他跟在郑曲尺身边也有几年了,这些年他着重学习施工设计知识与技术运用,主要是先打好基础,再慢慢形成自己的风格与习惯。
但建筑结构的学课太过复杂,他边学边实践的过程中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难题,但好在是师父带领着他入门,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原来并非一块腐木。
不,或许他本是一块朽木,但师父却也能将他雕琢成材。
因为有了之前的积累,他也能上手忙碌,只是他的动作却相对要暴力跟粗鲁一些,这源于性格上的做事风格,于是精细活郑曲尺便不叫他先碰了,省得复原不了,破坏了完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