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气势如虹,而他们则是衰竭累败,志气垮了,自信没了,这一仗已然输了。
他欲带公输即若离开,却见他拿出一根竹筒,他当即骇然道:“不可——”
“为何不可?”
侯飞擎对上公输即若看似平静,实则充满阴翳狠辣的眼神时,心中狠狠一突。
虽然早知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还不曾见过他如此愤怒到完全失了理智的一面。
“你打算动用公输家的暗队,对吗?”侯飞擎问。
他不言。
“你明知道北渊王已公然对你们公输家的干政、涉及军务不满,你此番动用铁马未经上报,已是将自己与公输家放在了危险的境地,倘若再动作暗中军队,你是想让北渊王彻底对你们公输家起杀心吗?”
道理他都懂,公输即若望向他,眼神撼动:“可若此次放手,我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侯飞擎明白有些人不动情则已,一动情那叫一个枯树逢春,至死不渝。
“你傻啊,只要你还活着,永远都会有机会的。”他只能这样劝道。
公输即若却自嘲一笑。
“以往,她在我的身后,我道有的是机会,后来,她与了并行,我道总有机会,往后,她只会越走越远,永不会再回头了。”
侯飞擎如今只想让公输即若赶紧跟他走,为此他可以昧着良心哄他为爱当“小三”。
“其实你们哪怕做不成夫妻,但你只要还是公输即若,她便永远会待你不同的,你先退一步往后再争取争取,当一个蓝颜知己也是可以的嘛。”
公输即若不明所以地看向他,重复一句:“蓝颜知己?”
“对,在这世上我敢肯定,也只有你能够在匠技上面与未来的她并驾齐驱,一较高下,届时你便成为了最懂她的人。”
公输即若从未从这一条思路上去考虑,如今一想,却叫他茅塞顿开,那一双死寂的眼神逐渐恢复了神彩。
他的优势,是宇文晟永远都无法做到的,只要他还是公输即若,工匠魁首,他就永远有机会。
“走吧。”
收回了传讯筒,他一下没有了之前的了无生趣同归于尽的模样。
而侯飞擎在劝服他之后,则看向战场上的宇文晟,淡淡道:“宇文晟,咱们……来日方长。”
——
这一战,邺军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