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深站起身,想要清醒一下,脚下却一滑,后脑磕在崖壁上,正对着的便是他从前所伤之处。
他脑中嗡嗡巨响,前事来后事去,玄深抱着头,痛苦地呻吟一声,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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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么说,沈清远来一趟,都是要给设宴洗尘的。大摆是不必的,几个将领却有必要围坐一起,小聚是有的。当然整个军营当日晚饭都大大改善,上下官兵都知道,夫人经常往军营里送东西来,只要夫人来必是能让他们饭食好好改善改善。再有就是,大战在即,如此也彰显他们军营储备丰厚,无后顾之忧,叫上上下下的人安心打仗。
几个主要将领们则在议事营中推杯换盏。
沈清被安排到那将军身边,两人并作一条桌子,东向坐。以下将士按等级分坐两边,赵庄为陆沉次将,左手边第一位。两名卫士,帷幕前侍立。
沈清坐着,心里头却是不安,也不知玄深喂着马儿去了哪里,叫他眼皮直跳。沈清心不在焉,座上之人心细者便能发现。不心细者,诸如“将军”也有所察觉。
这将军恐怕是听过沈清和赵庄二人之言,警觉了起来,这宴会上忽然就扮演起了恩爱丈夫的角色。
“夫人,眉间隐隐有郁色,可是军中不习惯,水土不服?”“将军”语气透着浓浓的关怀,还假意揽住他的肩。
沈清心里作呕,这大庭广众之下却不能发作,只道:“没什么,大约是伤口发炎,吃不得荤腥吧。”
赵庄坐在下方,十分担心夫人受不住,掀桌而起。玄深还不归来,要凭他们几个制服这个人,还是有难度,又不能群而攻之,否则会搞得整个军营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若是在军营之中,将此事传开了,不管真将军找不找的回来,军心都会动摇。一军之将竟然被人代替,底下这些人怎么都会议论纷纷,传扬出去,让敌军有机可乘,又会让皇帝获罪全军。
便是这将军他是假的,也不能没有。
今日不能制服这将军,明日也要将他神不知鬼不觉拿下,以狸猫换太之术,再寻一个能让他们控制可用的傀儡。总之,这几十万将士之师,不能缺少一个大将军。
他存在的意义不仅仅只是上阵杀敌。一军之首在,才能定全军之心神。古有皇帝御驾亲征,莫不如是也。
沈清也知大局,只能忍着回应。他原先还想着如何试探,此刻却一点儿心情也无。沈清几乎可以百分百肯定这货儿是个假冒的了。看他这殷勤模样,便知不是陆沉。他还真当陆沉如何关爱“娇妻”吗?沈清心想,陆沉大概只想把他大切八块!
沈清略一抬头,见身边之人顶着的面具,身上的伤口都疼了。
原设好的鸿门宴,因玄深的缺席流失,赵庄心里想,还不如用蒙汗药将其弄晕,然后再找人代替。赵庄心里盘算了一下合适人选,竟觉得玄深是最佳人选。声音像身形类似,武功也都好,而且一看便是忠心于夫人之人,不怕他反水搞出大事。
可惜这将军偏偏对吃食十分注意,这蒙汗药一招,他早就试过,那将军每次都能避开下过药的那份,也不知是那哪里学来的敏感嗅觉。
几位将领正各回各窝,并在心头遗憾之时,却听那将军道:“夫人,你我夫妻二人,不同住一屋,实在于理不合,倒让外人以为我们夫妻二人感情不和,你说是吧?”
沈清心头几道惊雷劈过,不知这人出什么幺蛾子。
“将军,我身上带伤,怕晦气了将军您。”沈清回道。
“呵呵,夫人为我而来,为我而伤,为夫怎能嫌弃。如此正好,我正可字夜里照顾夫人一二。”那“将军”突然好似换了个人一般,沈清心里唾骂,昨日还是避之不及,今天就演得好像蜜里调油一般。
他倒要看看这人作什么妖。沈清干脆便答应了这人,如此,赵庄一干人今晚便不得睡,必要守在这外头确保夫人安危。
以及,最重要的是,这可是将军的夫人,他们冷若冰霜凶神恶煞的陆大将军,他的夫人。若等将军回来,知道自己夫人和人睡了,非把他们底下的人给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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