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成彬忍着胸膛里的燃起的火焰,呵呵笑道:“苏桃本就是太子的人,我要替太子收回她。”
被绑在外面的苏桃早就醒了,听见闻成彬的话,自嘲地勾勾唇,当她是破烂么。
林宝绒:“再说一遍,放人。”
闻成彬似乎压下了阿彬,吐口浊气,长叹一声:“让绒绒看笑话了。”
他不咸不淡道:“你敢伤我,这群下属就会替我报仇,杀了你爹和你弟弟。”
林宝绒恨极了他视生命如草芥的样子。
“乖。”闻成彬掐她手腕,迫使她松开火铳,提醒道:“这里面没有弹丸。”
林宝绒相信,因为握住火铳的那一刻,重量不对。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
“主子,北镇抚司的人找来了。”
闻成彬单手撑在额上,“来的倒挺快,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下属:“这...不大合适吧。”
毕竟,北镇抚司即便没有逮捕令,也能先斩后奏。
闻成彬看向林宝绒,“我把苏桃带走了,给你几日时间,想办法跟闻晏解除婚约,苏桃的命,掌握在你的手里,还有,你敢指认我,我会让人杀了林修意和林衡。”
他抬起手掌,猛地劈下。
林宝绒颈间一疼,晕了过去。
半个时辰前,叶然带伤奔往北镇抚司寻求帮助,她虽不知劫匪是谁,但苏桃刚刚放出响箭,为她确定了劫匪的位置。
伤口在流血,叶然靠在墙上,缓释疼痛。
肚腹传来剧痛,她紧张地捂住肚子,不敢再走动,可心里焦急万分。
“叶侍卫?”一道清甜的声音响起。
叶然看过去,是颜欢!
颜欢奔过来,立马为她把脉,蹙起黛眉,“你动了胎气。”
叶然握住她手腕,“我家小姐被劫持,姑娘快去北镇抚司找齐大人帮忙!”
颜欢一惊,“我马上去!”
她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叶然嘴里,转身跑出巷子。
叶然捂着肚子缓缓坐在地上,痛苦难忍。
很久之后,视线中出现一双皂靴。
“你不是林府的暗卫么。”
她抬眼。
来者是周凉。
林修意见到女儿时,老泪纵横,抱着女儿不撒手。
林宝绒被劫持,本该惊动刑部,但林修意怕女儿清誉受损,没敢声张。
林宝绒心里难受,试探着问:“爹爹,你信重生之说吗?”
林修意愣了好半饷。
林宝绒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爹爹,女儿想给你讲个故事,故事诡异,您要有心理准备。”
那些隐藏在岁月长河里的秘辛,终究还是随着闻成彬的重生,隐藏不住了。
林宝绒知道,她说的话,父亲未必相信,就像闻晏一样,无法接受,可再不说,后果不堪设想。
林修意单手撑头,消化着这些音尘。
他是不信这些的,却又不得不信。
他的女儿,怎会胡编理由骗他。
“为父记下了。”
当务之急,是将苏桃救出来,并揭露闻成彬的真面目。
可闻成彬是朝臣,想抓拿他审问,必然要惊动皇帝和内阁,这样一来,闻成彬和女儿的私怨必然要摆到台面上来争辩。
若闻成彬诽谤女儿不洁,那女儿的清誉就彻底毁了,而且他手上还有人质,一时间,林修意拿捏不定。
狡兔三窟,闻成彬必然早已想好了退路,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
为今之计,必须要从长计议。
林修意叮嘱道:“绒绒,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再与旁人说起重生之事,懂吗?”
“女儿明白。”
亲人都不信,何况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