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翰鈺太阳穴“突突”跳着疼,又被简宜宁数落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来自己要干啥。
于是手机重新拿起来翻照片,那个时间段车很少,但反向过来的车有简宜宁的。
监控实在太清晰了,甚至给简宜宁在驾驶时候的表情都拍得一清二楚:焦急得不得了,好像很心急要去什么地方或者见什么人。
“你那天干什么去了?”盛翰鈺又问一遍。
他还是同一个回答:“晚上睡不着早上开车出去瞎溜达,咋地你不让啊?”
“不对。”
盛翰鈺又不傻,从简宜宁表现就能看出来不对劲。
于是拆穿:“你瞎溜达心急成这样?你是要去见什么人吧?”
“对,我就是见人了,还是见个女人,还是个很年轻漂亮的女人,怎么样?”
简宜宁给心一横,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影子看:“我那天去见我心爱的姑娘,想给她一个能够依靠一生的肩膀……”
影子走了!
没等简宜宁说完,她就走了。
他深情地说了半截话,然后讪讪停住,好尴尬。
然后见盛翰鈺盯着他看,狠狠瞪他一眼,迁怒:“看什么看?这下你满意了吧?闲着没事瞎问,你的事情没问出来,还给我搅和了,哼!”
说完他也走了,跟着影子追出去。
盛翰鈺也不用问了,他断定那天简宜宁出现在那里只是巧合,他不会跟时莜萱认识。
在简宜宁和影子的“帮助”下,盛翰鈺动静闹得挺大,只是越找越没有头绪。
轰轰烈烈的“寻妻”还是给盛家造成很大影响。
盛翰鈺眼睛没事,于是大家都自动认为以后盛家还是得盛翰鈺掌管,股票市场一片看好,结果没几天就闹出这么大动静!
……
盛家大宅。
盛誉凯这几天哪里都没去,除了家里就是公司,两点一线。
他想表现好点然后再和爷爷说点好话,也许就能让老爷子给命令收回去,西北那鬼地方谁愿意去谁去,反正他是不想去!
好在老天都帮他,盛誉凯本来还想给盛翰鈺找点麻烦,让他在老爷子心目中位置下降,他就自己送上门了。
全国发寻人启事,向所有人宣称他娶了个傻子当夫人,这么大的bug居然是盛翰鈺自己做出来的事情,盛誉凯刚听说的时候都没敢相信是真的。
但这确实是真的,是天下掉馅饼的好事情!
于是他这几天特别省心,处处表现的中规中矩,准时上班按点下班,就连加班也没有一句怨言。
老爷子还夸奖他几句,夸奖他的时候也顺便贬低盛翰鈺几句,这更让他心花怒放,以为很快老爷子就会改变主意。
然而,并没有。
这天盛誉凯刚到家,柏雪就慌张张给儿子拉到一旁:“阿凯,下午张律师到咱家来了,和老不死的在书房嘀嘀咕咕半天都没出来,我这右眼皮一直跳,你说会不会……”
张律师是盛家用了几十年的人了,家里但凡有重大事情宣告之前,他都会频繁出入盛家。
而柏雪担心的是怕老爷子背着他们立遗嘱,偏心大房。
“妈您别急,我去打听下。”
张律师小儿子和盛誉凯是大学时候的同班同学,俩人臭味相投,平时一起喝酒把妹,相处的还不错。
盛誉凯很快打听到,张律师到自己家里来,确实是像母亲猜测的那样,老爷子要立遗嘱了。
不过遗嘱内容,张律师的小儿子就打听不出来了。
老爷子最近一段时间身体越来越差,他能想先给遗嘱立好这不奇怪。
但奇怪的是立遗嘱不正大光明当着全家人面说,而是偷摸摸和张律师俩人商量,谁都不告诉,这里面是不是有猫腻?
盛誉凯多个心眼,当天半夜他偷偷溜到老爷子书房,用事先配好的钥匙打开门,闪身进去。
他怕被人发现没敢开灯,打开手机用手电筒照亮。
只见桌上整整齐齐码放的全是文件,每摞都能有半米多高,而且还不是一摞,足有五六摞,这要怎么找?
盛誉凯将手机放在桌上固定一个位置,然后从最边上一摞细细翻起来。
公司规划方案,年底计划,并购策划书,财务报表……
从头到尾已经翻了两摞,盛誉凯越看越生气,虽然让他当总经理,但老不死的根本就不放大权,所有关系公司命脉的东西全牢牢掌握在他自己手里!
害的他这些年只能表面风光,占着总经理的头衔却只是挪用点小钱。
其实盛誉凯这几年从公司明里暗里弄出来的钱,足够风风光光活几辈子还富裕,但他并不知足,只想要更多!
文件那么多就是没有自己想找的东西,老东西给放到哪了?
盛誉凯越看越气,也就越来越急躁,突然不小心堆在一起的文件掉到地上“哗啦啦——”弄出不小的动静。
他急忙用手去拦,慌乱中却又碰倒茶几上的暖水壶,水壶里的热水洒出来文件上,渲染了一大片。
这下完了,盛誉凯手忙脚乱收拾,但不管他怎样努力也不可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想找的没找到,却留下没法抹去的痕迹,这可怎么办好?
他跌坐在地板上想办法,办法没想出来,门口却传来用钥匙转动门锁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