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个不小心,还是削到了手指,顿时血流不止,吓得落落慌了神,白了一张小脸眼看着那血不停的往下流,脚却不会移动半分了。
左蓝正看到这情景,一个箭步上前,扯过苏蔷还流血的手,抽出几张纸巾裹了下去,语气略有些重的对落落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医药箱过来?”
“哦。”落落这才缓过神来,慌张的跑了出去。
血透了纸巾,扔掉再换新的,却仍是一片殷红,心中一急,将那些毫无用处的纸巾生气的甩到地上,把她的手指含在嘴里。
苏蔷也被他这样的动作给惊到了,禁不住的颤抖着想要抽出手指,声音也压了下来:“左蓝,你疯了?快放开我。”
此时,苏蔷已是感觉不到疼痛,她只是着急,只是害怕,此时此景若是被别人看到可怎么解释?
他和她不是早就说好要做朋友的吗?现在落落也回来了,他怎么还这么不理智呢?难道他就真的不怕吗?
“别动。”左蓝的声音也是极低的,目光如炬,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更知道,这样的场景若是让别人看了去又会多生出多少枝节来,可他总是不能在一旁只看着而什么都不做吧?
他唯一不想见到的,就是她受到任何的伤害,不管是身体的还是心里的,她受伤,他会加以百倍的痛。
然而,他似乎还不知道,苏蔷所受的伤,皆是因他而起,多年前若不是他不声不响的离开,若不是他离开后又再回来,那就没有这些个事情了。她会过着她自己的日子,平平静静的走完这一生的。
然而,这样的画面没有被落落看到,反倒被陆景天给撞了个正着。趁着左蓝错愕之际,苏蔷飞快的抽出手,拿着纸巾覆在上面,血似乎已经没有流得那么多了,可却比刚刚还要疼。
陆景天站在门口,狠狠的瞪着左蓝,却什么都没说。在陆家,他毕竟还是有所顾忌的,就算不为别人着想,可他却是万万不愿意把苏蔷也牵扯进来的。
拉过苏蔷,目光落在手指的伤口处不禁皱了眉。语气也是跟着软了起来:“怎么搞的?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也不知道叫人?”
苏蔷的目光有些闪躲,因为刚刚的事情,心里总是有些紧张,像是被什么堵着一样的不舒坦。“刚刚削水果不小心划到的,就是出了点血,不碍事。”
其实伤口也不并算多深,只是刚好划到了血管的地方,多出一些血也是难免的,上点止血的药再包扎一下也就没什么事了,可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小问题居然也能弄出这么多事情来。
“脸都已经白成这样了,还说没事?走,我带你去医院。”陆景天说着就要拉她走。
苏蔷却是不想这么劳师动众的,说:“我真的没事,落落去拿药箱了,一会包一下就行了。”
两人边说边出了厨房,只留下左蓝一个人,靠在柜子旁望着天花板,心里极是难受。
落落找来药箱帮忙包扎,可陆景天却无端的给抢了去,看着在商场上精明能干的人,可到了生活中可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笨手不脚还不许人笑,包扎出来的手指也快有手腕那么粗了。大家忍笑忍得肚子快要痛死了,陆景天难得的挂不住脸,拉着苏蔷就走人了。
落落并不傻,看得出来左蓝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回家的路上,她靠在左蓝的肩膀上,问:“刚刚大嫂受伤,你怎么那么紧张?”
左蓝的身体蓦的僵住,握着方向盘的手掌也是攥得青筋快要暴出来了。“她流了那么多血,我还以为受了多大的伤呢,你又吓得傻住了,真要出了点什么事,在大哥那里也不好说。”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可除了这些,他还能用什么样的理由来掩饰他的‘太在意’呢?
如果足够心细,足够理智,也许落落也会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此时,在她的眼里,左蓝就是她的一切,她爱他,并且相信左蓝也是爱着自己的。
女人啊,在爱情面前总是很傻又容易迷失自己。
女人都是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她宁愿一味的相信对方是爱自己的,也不愿去做一点点能够伤害到自己的猜测。
想起刚刚自己的傻样子,不禁再次傻傻的笑起来。
“傻笑什么呢?”
看着他的侧脸,目光炯炯。“我在想,刚刚自己的样子一定很傻吧?看到那么多的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左蓝,如果换成是我受伤了,你也会这么紧张吧?”
他,应该会的吧?
轻轻一笑。“会比今天更紧张。”
明知道自己说的是谎言,可有些时候,心里的那些愧疚只能用能够安抚她的谎言来弥补了。
不是回家的路,苏蔷举着那和棒锤差不多粗的手指问:“这是要去哪儿?”
“医院。”
陆景天的脸紧绷着,不知道是因为左蓝而生气,还是因为自己的包扎术不过关而不好意思,苏蔷猜着,应该是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的,不过显然是后面的成分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