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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福虽说有些呆,看着什么都不操心,但她真把谁放在心里的时候,也是极会关心照顾的。之前把王厉图当公公侍奉,都心甘情愿没有怨言,如今心里真当他是自己父亲,那就快能为他死了。
端午节这天,一家四口人难得一起用早饭,王母分别给王厉图和赵福拴上五色丝线,又从库房里拨了物品给他俩,说了会儿话,便和老将军离开去赴宫宴。
府里只剩王厉图和赵福两位主子,规矩就少了许多,不用寸步不离地在他们跟前儿伺候,下人偷来半日清闲。
用过早饭,从王母那里回到清溪苑,赵福就张罗着让杏儿将昨日摘的荷花、栀子和守了好几晚才得的两朵昙花等一些清香淡雅的花瓣端到室外再翻晒一下,好装进香袋,午饭的时候拿给王厉图。
发现香包处有根线头,她又捏起针将绣线细细戳进红线绣的福字中间藏好,她的女工并不出色,但也挑不出差错。藏好后,她就看着香包笑了起来,满心都在想着,亲手给父亲肚子里的孩子绣一个香包,应该会让父亲开心。
杏儿看着她专心的侧脸,脑海中就浮现了王厉图凌厉的眼神,内心有些不快,她嘟囔道:“小姐做这些干什么,等那孩子出生,这将军府哪还有您的立足之地?”
“那是我弟弟。”
“又不是亲的。”
赵福放下手中的香包,皱眉看她,丝毫不见平素的呆愣模样,“这是你能说的话吗?”
杏儿还是一脸不高兴,不情不愿地说:“小姐就是好心,可将府的人未必领您的情!您若执意如此,以后别后悔就成,我瞧着将军可······”
赵福严厉地打断她的话,“好了!你胆子真是越发大了。”
看杏儿犟着脖子不服气的眼神,她叹了口气,“咱们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吗?这里不是丞相府,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若被别人听去告到祖母跟前,我也救不了你的,保不准还要波及我。”
杏儿急了,忙辩驳道:“小姐,我只是为您打不平,没有想害您的意思,以后这些话我不会再说了。”
她笑道:“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以后一定要更加谨言慎行,你所说所做都代表我,你有错我也逃不脱的,知道吗?”
杏儿使劲儿点头,“放心吧,小姐,我以后在外面就当个哑巴!”说完话,将嘴唇紧紧抿起来,向她表决心。
赵福笑着轻轻捣了捣她的胳膊,“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也放心吧,以后过得若是不好,我立马带你回丞相府,给你找个好夫婿,不会让你跟我过苦日子的。”
杏儿红着脸跺了跺脚跑出去,“坏小姐。”
她乐得笑出了声,喊道:“好杏儿,帮我把花瓣搬回来吧。”
话毕,她蹙眉看向眼前的香包,又想到了王厉图和他鼓起来的肚子,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摇了摇头心想着,管它呢,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吧。
不管以后境况如何,王厉图都是她父亲,应该不会伤害她的,他那么正直坦荡。
两个人的午饭显得有些丰盛,八人的圆桌摆得满满当当,四凉八热的正经吃食,一壶雄黄酒,一碟香气四溢的青粽,和几样应景糕点。
王厉图的妊娠反应已经完全消失,身上还是中衣加外衫,就坐下一会儿工夫,河生给他摆着蒲扇,头上仍浮了一层汗粒。
赵福先给他挟一筷子鸡丝黄瓜,鸡丝焯水冰镇过,黄瓜整根泡过水后切丝,用盐拌了,淋上麻油和醋,撒一撮芫荽,是道非常可口的开胃小菜,而且能够让他凉快些。
两个人的饭桌总是安静的。
不过因为今日是端午,王厉图吃了几口饭食,觉得不再饿得难受时,他就放下筷子,让河生斟了两杯酒,问赵福,“能喝吗?”
“可以。”赵福回话间看向他的肚子,欲言又止。
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又抬起眼望向她,温声道:“我只喝一杯,没事。”
两人端起酒盅,没有说辞,没有碰杯,直接一饮而尽。
王厉图看着她,视线渐渐放空,怅然道:“去年这时候,正在张罗你和安宁的婚事。”
赵福没有搭话,心里一下子就酸涩了起来,岁岁年年无穷尽,人却不是当初的人,也没有当初的人了,她与安宁一起长大,却连一个端午都没一块儿过过。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看到他的眼睛也红着,就想到了大夫说的话,孕期忧思,于胎儿不宜。低头从袖子里掏出香袋,将边角捏平顺,她起身走过去递给他,“今年有我和弟弟陪着您,以后我们也陪着您。我给弟弟绣了香囊,您先帮它收着,用的是鲜花不是中药,您可以随身携带。”
王厉图抬头看她纯真诚挚的眼,伸手接过来,轻声说:“好。”
过了端午,就进入真正的夏季了,雨水也丰沛。
赵福去飞云阁的路上,日头还晒得她眼前昏花,用午饭时天色已经阴沉得看不清对面王厉图的脸。热浪滚滚,空气沉闷,下人将所有
', ' ')('门扇都打开通风,燃着的蜡被狂风吹灭两回后,也就作罢。
她几乎是眯着眼睛用完了这顿饭,可是豆大的雨滴已经噼里啪啦砸落下来。
走不成了。
王厉图有孕后身上困顿,有午睡的习惯,可她走不了,他也没办法去内室休息。
“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你随我去书房吧。”
两人行至书房,身上都被潲了不少雨水,幸亏天热,雨水不凉,否则有的受。只是衣服黏在身上,一来难受,二来夏日衣薄,难免显出些皮肉,令人尴尬。
可是也无处可去了。
湿透的衣衫紧紧贴合着腹部,王厉图伸手扯了扯衣服,柔顺的丝绸又吸到凸起的肚子上,伸手扯着衣服不放,他偏头去看离他三尺有余的赵福。
雨落下来天就放明了,可以看清她脸上羞涩的红晕。赵福正垂头擦拭胸前衣襟,粉色的裹胸襦裙被雨水打湿,露出纤瘦的腰身,胸部有刺绣所以并没走光,但他刚才从她的背部看到了肚兜的系线,是一个死结。
收回目光,让河生回寝室给他重带一套衣衫,再给赵福和杏儿带两套文惠的衣服,河生办事很麻利,不多时就拿着两个包裹回来了。
赵福和杏儿先进书房换衣服,包裹里只有外衫和布巾。
肚兜湿了半边,亵裤却湿了个透,可没的换,她只能用布巾匆匆擦一下穿上干衣服,是文惠没穿过的新衣衫,王母近日刚赏下来的。
文惠身材高挑瘦弱,赵福身形娇小窈窕。胸部有些紧,不过还能忍受,可裙摆就过长了,文惠穿上足尖若隐若现的罗裙,在赵福的脚底开出一朵石榴花。
杏儿有些憋不住笑,“小姐像戏文里偷穿别人衣服的小贼”,她和文惠身形差不多,一边笑一边麻利换上,然后将湿衣服包好。
羞恼地看她一眼,赵福无可奈何。
开门让王厉图进去换衣服的时候,众人见她模样滑稽,都抖着肩膀憋笑。
“父亲,您要笑就笑吧。”虽然脸上带着红晕,她还是认命般吐出这句话。
王厉图抿嘴轻笑,进屋后丢下一句果然人靠衣装,便见赵福一双羞恼的眼睛瞪了过来,门扇关合着,缝隙越来越小,她的眼睛却越来越亮,和天边劈来的那道闪电一般耀眼,照到了他的眼睛和脑海中。
关上门后,他忍不住轻笑出声,将湿透的衣服脱掉,他顺势摸了两把自己的肚子,小声说:“就让她陪着我们吧。”
不过王厉图以后再想起这幕的时候,就笑不出来了。
大雨来得急,走得也快,未将暑气消去就歇了阵势。空气潮湿闷热得令人头昏,他当天晚上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抹荷色,带着沁人凉气缩在他怀里,伸出舌尖去舔舐他的喉头,令他的欲望更加饱胀。
扯去她的衣服,水红色的肚兜被饱满的胸脯顶得鼓囊囊的,伸手附上去绵软得厉害。隔靴搔痒般摸了会,空出一手去解肚兜,单手拽不开,将她抱起身,用双手却还是不行,朝她背后一看,他笑出声来,“怎么系了个死结?”
仔细解开死结,急得出了一层汗,他一手摸酥胸,一手伸下去抠弄,已经都是水了,把手伸出来一股荷香扑鼻,他抬头去看躺着的人,调笑道:“你的水······”
他看到了赵福羞涩的脸。
猛然间醒过来,有些胸闷,愣了很长时间,有汗珠落下来,他起身打开窗户才觉得能喘上来气。倒了杯凉茶饮下,又躺回床上,荷香隐隐约约,他转头拿过枕边的香包,过了会儿还是伸手到胯下撸动硬着的那东西,他很久没做过了,弄了挺久才出来。
眩晕过后,他用中衣擦干净身上散落的白色粘液,随手丢在地上,又用手中的香囊擦一遍,掩去那股子腥味,也随手扔到地上。
他怀孕快四个月了,平躺着腹部也从肚脐下方为顶点凸起来,不像从前一样整个凹陷下去。
摸着肚子,他又起身将香包踢到床底下,重新躺到床上,轻拍一下肚子,“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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