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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照进来时,陆郡先醒了。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聂斐然全身缩在被子里,只露出白净的一张脸。

陆郡没有动,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目光里裹着几抹晨曦的暖阳,像被揉进了蜜糖,显出一种恍惚的温柔,好像时光不曾流逝,而两人还翻滚在绵长的爱意中,未曾停止过分秒。

他们有过很多个平凡的早晨,但没有哪个早晨像此刻——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意图伸手触碰时,才恍然发现,一切只是水中一轮美丽却又短暂的月。

他舍不得打破。

聂斐然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他以为自己又做了一个梦,或者梦里套着梦,且他丝毫不怀疑那就是梦。

他曾试着说服心灰意冷的自己去重新期待,因为他没那么狠心,也还想爱。

但他没有再得到他想的爱。

他得到最多的,是陆郡秘书转交的一张又一张支票,还有很多很多冷冰冰的转账记录。

当然,最后的最后,是一份“如他所愿”签好字的协议书。

只有身上的酸痛是真实的。

一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缓过劲后,腿和肩膀像韧带被过度拉伸过一样痛。

聂斐然坐起来,转着僵硬的脖子,目光扫到脚踝上被贴了一个创可贴。是之前不小心被枯树枝划破的地方。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平白跑出来的创可贴。

帐篷外传来锅碗碰撞的声音,他走出去,一眼看到陆郡背对着他坐在一把椅子上,怀里还窝着一个睡炸毛的聂筠。

他身高腿长,微微弓着背,手臂环着孩子,轻声细语地讲着什么。

聂斐然很喜欢这样温情的时刻。

陆郡在给聂筠刷牙,聂筠还没完全醒,他只能一只手捏着根细细的儿童牙刷,耐心地哄着女儿张嘴。

但小孩子多少有起床气,当陆郡给她刷完牙又开始手忙脚乱地给她梳头时,小姑娘开始哼哼唧唧不配合地扭来扭去。

聂斐然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赶紧过去接过了这个棘手的活儿:“行了,我来吧,你那样梳她肯定不乐意了。”

陆郡听罢手垂到身侧,任聂筠伏在他肩上,垂眼看聂斐然白皙修长的手指拿着皮筋两下绑出一个蓬松的马尾。

聂斐然察觉到他情绪低落。

他想,陆郡的确变了很多,或许他不是个完美的丈夫,但他确实在努力成为一个好爸爸。

聂筠不愿意醒,小熊猫一样挂在陆郡身上,聂斐然看看她,又回头看看帐篷,说:“去吃早餐,我收拾东西。”说完抬脚就走。

还没走几步,陆郡追过来,小心地把孩子给聂斐然,然后说:“我收。”

聂斐然只好先带聂筠去就餐点。

早餐提供的食品种类不多,以健康高蛋白为主,一人一盒,也没有挑选的余地。

聂筠闻着面包香味儿醒了,听说陆郡来了,自己拿了一个餐盒说要送给Daddy,又想起聂斐然昨天生病了,小大人似的要先喂聂斐然,惹得几个家长不住夸聂斐然会养会教。

陆郡那边很快把帐篷收置好,收拾前他进帐篷换上了聂斐然的T恤,今天下山,西服衬衣确实不方便。

打包好他检查了一遍,然后朝餐点走过去。聂筠老远就看见他,挣着从聂斐然身上跳下去,跑过去抱住陆郡的腿:“Daddy,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刚恢复联系的时候,聂筠对这个突然冒出来自称爸爸的高个子叔叔充满疑问,后来聂斐然给她解释:

有的家庭是一个爸爸一个妈妈,有的家庭是两个妈妈,还有的家庭是两个爸爸,而宝宝有两个爸爸。有的家庭爸爸们在一起生活,我们家因为一些原因不在一起生活。但不管在不在一起,都无条件爱你,你和其他小朋友没有什么区别,你可以叫那个叔叔爸爸,也可以不叫,选择全在你自己。

聂筠懵懵懂懂,问那我都叫爸爸你们怎么知道我叫的是哪个爸爸?

聂斐然做好了她不理解的思想准备,可没想到她的关注点在别处,一时语塞。

直到轮到陆郡监护的周末,聂筠又一次提出了这个疑问,陆郡才说,宝贝可以叫我任何喜欢的称呼,直呼名字也没问题,但你爸爸就是爸爸,要听他的话。

在当了很久的"陆叔叔"后,某天聂筠从幼儿园回来,骄傲地宣布自己选了一个区别两个爸爸的称呼。约定两个人都在的时候,叫陆郡Daddy,其余时候,还是叫他爸爸。

陆郡摸摸她的头,牵着她的小手向聂斐然走去,嘴上道歉:“对不起宝贝,爸爸工作太忙,差点错过了。爸爸知道错了,你能原谅爸爸吗?”

聂筠抬头:“那你说话算数,下次不可以这样噢,”

她很认真地看着陆郡,说:“昨天,昨天晚上做游戏的时候,宁宁说别人都有两个爸爸陪,但我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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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两秒,有点失落地补充:"所以我的爸爸才生病了。”

陆郡蹲下来,平视她,轻声说:“Daddy跟你保证没有下次,再这样,就罚Daddy给你买杏仁巧克力,彩虹盒子装那种,成交?”他抬起手掌。

聂筠最喜欢有个牌子的巧克力糖,但聂斐然怕她坏牙,一直控制她摄入过多甜食,所以一听糖,她马上忘了昨晚入睡前的失落,眼睛亮亮的跟陆郡击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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