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勋员外郎叹道:“殿下走后不久, 圣人便有此意,只是后来殿下失踪, 圣人大受打击,身体远不如前,一时间没有精力兼顾此事。”
李从嘉立刻一脸悲戚:“是我不孝, 累阿爹阿娘担心。”
司勋员外郎连忙安慰:“殿下不必伤心, 圣人龙体已经大安。”
李从嘉抹了抹眼角几乎不存在的眼泪问道:“不知天使可知会是何人来襄助于我?”
司勋员外郎也没隐瞒干脆说道:“若是没有大的变动,当是驾部员外郎朱元及卫尉卿李平。”
朱元和李平?
李从嘉对这两个人不陌生, 当然是他们的历史记载不陌生,知道是他们两个也放心也不放心。
他又问道:“那……不知吴王那边,会派何人前往?”
司勋员外郎回答:“乃是枢密使陈觉。”
李从嘉:卧槽!
他控制住了脸上的表情,微笑道:“如此,我便不打扰员外郎, 还请员外郎早日休息。”
司勋员外郎颇为受宠若惊, 觉得越王殿下实在是太客气。
李从嘉等他走了之后,马上回去, 让春生进来帮他磨墨, 结果春生没来,来的居然是释雪庭。
李从嘉提着笔一脸诧异:“你还没睡?”
释雪庭摇头, 他之前便一直守在李从嘉账外,毕竟这里人生地不熟,还是在荒郊野外, 想想上次他们在驿站的经历,他总是不放心。
李从嘉也不废话说道:“有劳法师帮我研磨。”
释雪庭也不多问,看着李从嘉写谢恩的折子。
等李从嘉写完折子,释雪庭就看到他拽过信纸继续写,最主要的是,刚刚折子上是漂亮的楷书,到了信纸上面就成了狂草。
李从嘉动作十分迅速,几乎是一气呵成洋洋洒洒写了许多张,写完之后便开口说道:“让金板牙派人将此信送至江都府吴王殿下手中!”
释雪庭一边让春生出去喊人,一边问道:“可是有要事发生?”
李从嘉也不瞒他:“阿爹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谗言,居然要让枢密使陈觉前去辅佐阿兄。”
这尼玛是要出事的节奏啊!李从嘉咽下了这句话,没敢说出口。
释雪庭对南唐的高官并不熟悉,只好问道:“让枢密使前去,有何不妥?”
此时的枢密使早就不是后唐时期以宦官充任的官职,而是实实在在由士人担任,总览政、财、军三权,可以说枢密院的职能跟三省冲突,而枢密使的地位跟宰相相当。
这样一个人,前去辅助李弘冀,从表面上看应当是李璟对李弘冀寄予厚望,倒是李从嘉这边只有一个兵部侍郎李平和驾部员外郎朱元,比不上李弘冀那边。
李从嘉冷笑:“你大概是不太知道这个人,此人数次带兵,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偏偏还妒忌贤能,有他在,怕是阿兄要难做了。”
李从嘉见释雪庭似懂非懂,不由得科普了一下陈觉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