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三师嫂纤手拂过我的额际,似要帮我理一理蓬头乱发,忽的弓身急退,撞向
赵燕非,只听得赵燕非斥喝一声:“干什么?!”一掌印出,三师嫂竟不理会,
硬生生受了一掌,身形一闪,已在扣住赵燕非身后要x,嘴角沁血,道:“对不
住了!”
几名道士惊声喝骂,赵燕非脸庞微仰,“哼”了一声,脸上一股怒傲之色。
刚才发话的那名男道士急叫:“不要伤我师妹!”关切之情,溢於言表。
三师嫂转向我和师姐,道:“还不快去!”
我脑中混乱,道:“师嫂,你───。”
身子不由自主,已被师姐扯着离去,三师嫂痴痴向我望来,眼眸中爱怜横溢,
全不掩藏。
我心中一痛,只恨自己功力低微,不能护得师嫂周全,羞愧愤恨,眼中湿润,
就要掉下泪来。
渐渐的越来越远,最后连三师嫂的一片淡黄色衣角也看不见了,我眼中模糊
一片,掉头与师姐默默奔行,胸中翻滚腾喧,灼烧如沸,暗下誓言,有朝一日定
要将全真道士杀个乾净,以报师门深仇!
越过几个小山峦,师姐拉着我的手忽紧紧一拽,没入一颗巨树之中,沿着树
干往上数丈,才停下身来,听得远处微弱的衣角带风之声传来,当是又有全真道
士追来。
树干中暗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我和师姐身子紧贴,屏息不动。过了一会,
全真道士往前追去,渐渐远了,我哽声道:“师嫂她─────。”
师姐传音过来,低声安慰:“密宗门地位超然,全真教也不敢轻易招惹,师
嫂是密宗门下,当无性命之忧。”顿了一顿,又道:“你这么关心师嫂?!”听
声音似有一丝讥嘲之意。
我脸上一辣,不敢作声。师姐轻叹一声,一股兰若香气,喷在我脸上,她的
身子放软,我立刻感觉到与她肌肤相贴的盈盈r感。
师姐挪了挪身子,空间狭窄,并不能离开我身子,却更添了一种肌肤摩擦的
撩人触感。
师姐当即不敢再动。
她头发散乱,有几丝落在我脖颈处,痒丝丝的让人忍耐不过,我的脖子挪动
了一下,唇鼻一凉,可能是碰到师姐身上肌肤,吓得也不敢动弹。
忽然,我夹在她腰旁的手背热乎乎的被什么东西滴湿,我一惊,道:“师姐?!”
顺着血水往上,碰到一处软弹弹的r峰,忙缩了回来,师姐“哼”了一声。两人
在暗中都不说话,只觉对方鼻息粗重,一种极度刺激的暧昧气氛裹着两人,晕晕
忽忽的,又带一点甜蜜难舍之味。
一会儿,师姐的一只手忽悄然摸上我的后背,我心头一荡,热血翻涌,正不
知她要做些什么,后心一热,一股真气从师姐掌中流入我的体内,我惊叫:“师
姐,不要!”气流上涌,一时却张不开嘴说话。
我心中着急,正欲挣脱,树底突然涌上一股潮湿腐臭之味,充塞鼻间,师姐
道声:“不好!”扯着我跌出树外。
刚刚挣紮起身,只见适才藏身巨树蓦地爆开,一股气流冲得我和师姐站不住
脚,天崩地裂一般,木屑四飞,高大的树身“哗”一声巨响,压倒在其他树上,
裂口处探出一个巨大的蛇头,红信吐闪,身子源源不绝,从树底冒出,已爬出的
蛇身在我们两人身周几米外盘绕,好一阵子,才露出全身,蛇身粗如木桶,只怕
有数丈之长。
师姐瑟瑟发抖,缩靠到我怀中,显是惊怕之极,我忽然升上一股前所未有的
勇气,半搂着她,盯着巨蛇动静,心知其必是千年异物,凝神戒备,却不敢轻举
妄动。远远看见数名全真道士急奔而至,心中暗暗叫苦。来的三名道士正是云真
子、清微派道士和那位白须红面的高大道士,俱是功力深厚之辈,脱身更加渺茫
了。
那巨蛇环着我和师姐绕行一周,忽的掉头向全真道士迎去。几名全真道士像
也惊呆了。
云真子手一扬,缓退一步,尖声叫道:“大家小心了!”
我和师姐对视一眼,悄悄移步,清微派瘦道士喝道:“哪里逃?!”飞身而
起,想越过巨
蛇追击,却见巨蛇忽的抬高蛇身,红信长长的一闪,也不知怎么,清微道士
“啊!”的一叫,仰面跌倒。
云真子断喝一声:“斩邪剑!”身后一剑飞出,黄黄的历芒吐闪不定,往巨
蛇斩去。蛇身蜿蜒摆动,竟是闪躲自如。那白须红面的高大道士也叫道:“我来
助你一臂之力!”道袍鼓涨,我和师姐虽隔得甚远,也感觉到冷风扑面,侵体冰
寒。他的功法深具北极奇寒,或许正是那巨蛇的克星。果然,蛇身受冻,动作登
时不如适才灵便。
我和师姐乘着两名道士与巨蛇相斗,忙抽身逃离,往横向奔去,天姥山有数
名佛教高僧,也许能庇护我们逃过一难。
前行中师姐瞥我一眼,脸色微红:“师弟,你刚才很勇敢啊。”我感觉着一
股甜意和骄傲,刚才师姐靠在我身上的一刹那,比我矮着少许,一点也不像师姐,
倒像个娇柔无依的女孩儿。
师姐问:“现在我们往哪儿去?”竟徵询起我的意向了,我既觉着新鲜自豪,
又有些犹豫,说道:“去天姥山如何?”
师姐轻轻点头,没有异议。我叫道:“好!跟我来!”领先往南峰奔去,师
姐随我身后跟来。
快到山颠,树木越来越矮小,到后来只是些灌木杂草,再也见不到青阳巨树
了,地面土石杂混,巨石奇形异态,东一块,西一块,散布山颠。山顶风很大,
吹得人衣裳猎猎作响,久久落不下来。
忽听得师姐轻声道:“有人!”右侧矮树间青影闪动,赵燕非等几个道士竟
又追了上来,我心中一惊,师嫂呢?。
赵燕非喝道:“y徒休走!”我闻声后更是发足急奔。
奔出一段,我忽的停下来,笑嘻嘻地:“我师嫂呢?”
赵燕非“哼”了一声,脸上现出一股怒意,我心下一喜。
我向师姐笑了笑,坐下身来,道:“累了,歇一歇吧。”p股尚未着地,蓦
地往前一扑,没入前头一片土中。
听得赵燕非怒斥一声,往我藏身处扑来。我一入土中,并未逃逸,她一进来,
我就势抱去,却稍稍早了一些,只抱住了她的下半身子,她上半身还留在地面。
赵燕非惊叫一声,持剑往地下刺来,我身在土中,挪闪自如,反而是她被我
制住下半身,不尴不尬。我的脸正好在她臀部,狠狠咬下,赵燕非大声痛叫,我
听到她清亮的娇音,才回过神来,自己咬的是一名女道士的p股,不禁有股奇异
难言的滋味。
她不住挣扎,臀部在我脸上不停挨擦,她的臀部浑圆,娇软盈弹,微微带股
女性气息,我忍不住张口又咬,这下却没怎么用劲,咬到了她股缝软r。赵燕非
更加惊乱,几欲哭出声来,一边叫着:“y贼!y贼!”一边持剑不断刺入土中,
都被我闪开。地面上只听见群道一片喝骂之声。
忽听到师姐高声叫唤:“小心!”我的身侧一凉,接着热辣辣的一痛,被一
名偷偷潜入土中的道士刺中,吃痛不过,跃出地面,与师姐又向崖顶逃去。群道
随即追来。
眼看就要到得崖顶,天上恰有一只凤尾鹰飞过,全真道士呼啸一声,凤尾鹰
低空绕回,在道士的呼喝声中,竟向我们扑来,鹰身一近,羽翼遮天,激荡尘土,
鹰爪筋勾尖利,抓人脸面。
我喝道:“畜生!”。发掌迎击,掌力击中鹰身,如中败絮,“蓬”得一下,
鹰身飞高,凤尾鹰受之坦然,浑若无事,又啄击而下,此时群道已离得越发近了。
我心下焦躁,正自无策,忽然灵光一动,道:“师姐!跃上鹰背!”凤尾鹰
离地面只有数丈,正是陆地腾飞术所能及。
我腾身而起,向凤尾鹰扑去,刚搭到一点鹰翼,凤尾鹰受惊,飞离崖顶,我
的身子淩空,下头云雾缥缈,不知有几千丈之高,只感觉头晕目眩,手心涔汗,
耳中听到师姐不住惊唤。
那赵燕非定是对我愤恨已极,手中长剑飞出,划一道光弧,向我激s而来,
我本来吓得手脚发软,一急之下,手拽着鹰翼借力,翻身而上,落到鹰背,望见
下头云开一隙,深不见底,冷飕飕一股凉意由后背而上,涔出一头冷汗。
崖顶人声呼喝,师姐已被数道缠住,我把持鹰首,想要接引师姐,却收控不
如心意,只在崖顶盘旋不已,师姐高声叫唤:“师弟!快走!”,发掌开一名
道士,蓦地转身扑入一丛杂草,倏忽不见。群道在空处一阵乱刺,稍远处草丛一
乱,一名道士道:“在那里了!”追了过去。
我心中喜忧交集,既为师姐练成隐身术而高兴,又担心她未必能逃脱追击。
总算心下稍宽,掰控鹰翼,驾鹰而去。
师姐隐身术既成,若一开始便独自逃生,应是不难,却一直与我一道,原来
都为照护我啊,我心中一阵酸痛难忍。
师尊说过,我在几个弟子中天赋是最高的。可是自己却从小贪玩好动,不肯
好好练功,从没把枯燥乏味的修身练气当作一回事,只觉得什么法术好玩,就想
学什么。今日大变来临,先是师伯、三师兄缠住敌人,接着又是三师嫂舍身相护,
现在想来师姐用心何曾不是如此?
我算个最没用的人了,不但帮不上忙,独自求生也是不能,还拖累了他人。
我伏在鹰背,心潮起伏,愧痛不已。下边镜湖水波渺渺,轻烟缕缕,青阳山
在湖水环绕下,像飘在水面的一座孤岛,越飘越远,离我而去。我的青阳山!以
前从未离开过的地方,今日却被迫逃离,不知要去向哪里。
鹰往南飞,越过天姥山,山势平伏绵连,逐渐转低,也不知过了多少沟壑丘
陵,开始有一圈一圈的农田,出现零零星星的人烟。愈往南,人烟愈稠,河流纵
横,青山碧绿,身上也越来越暖。
我茫然中带点兴奋,只觉离得越远越好,偶尔歇落山头,检视伤口,稍事休
息,又继续往南飞行。此时凤尾鹰c控起来也更加熟练,坐於鹰背,飘然若仙。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到得一处,阡陌交错,房屋聚集,道路像一条细线,蜿蜒伸
展。
再往南过得数十处,天色已暗,下方偶见人家灯火,一会儿,忽见前方远处,
星星点点,灯火密集,如星布夜空,数不清有多少人家,凤尾鹰迳自朝那飞去,
越过城墙、庭院、小桥、高楼、许多人家,离地面稍近,能听见下方人声糟杂,
再过了一处湖面,忽听一道啸声,凤尾鹰闻声而去,如受招呼,难道此处还有全
真道士不成?我心下一惊,忙控收羽翼,在一个庭院上方盘旋来去,又一道啸声
传来,似是催促,我怕引得人来,忙跃下鹰背,落往屋顶,见前方有处花园,提
气奔去。
'本贴载至第四章'
'本貼最後由radioa於2009…09…2022:32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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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radioa時間:2009…09…1220:53
五、剑仙传人
路过一处庭院,像是大户人家,屋顶飞檐勾角,面湖成长方行,西向尽头,
拐了一个直角,另有数间房屋,与围墙相连,圈出一处宽阔院子,院中有池水、
假山、曲栏,灯笼零零散散,巧妙地挂在各拐弯处,半露半藏,点缀得整个院子
气氛温馨雅致。西面像是膳房,随风飘来一股异香。今日师门惨遭突袭,我从早
至今一路逃亡,滴水未沾,一闻之下,顿感腹中饥渴难耐。
我提起丹田气,目光往膳房探去,见灶上瓦罐热气蒸腾,香气应是从那飘出,
屋内火光拱映,却空无一人。我心下暗喜,跃入院中,借势藏身,往膳房近。
忽听得响声大作,有人大喊一声“捉贼啊!”,叮叮当当,锣声敲响,各处屋中
奔出许多人来,手执灯笼刀棒,四面搜索。我心中暗叫倒楣,头次想偷吃一顿,
就被发现。
却见那些人散而不乱,分头搜寻,眼看就有人往我藏身处来,我忙缩身藏
入假山一个d中,同时暗暗奇怪,这些人一听锣响,同时现身,一点也不忙乱,
似乎早有准备的样子,难道全真妖道竟如此神通广大,通晓预测术,知道我会进
院偷食?
正惊疑见,忽间膳房边闪出一道矮小的身影,越墙而去,那些人大叫:“在
那里了!”“我看见了!”“飞贼呀!”“跳墙跑啦!”,有几个人飞身而起,
越墙追去,不会轻功的纷纷从大门处涌出,绕道追击,呼喝声渐渐远去,院中顿
时静悄悄一片。
我从藏身处现出身来,心下好笑,这些人武功如此低微,怎能捉到盗贼?原
来此处另有小偷,或许还是个惯偷,怪不得早有防备的样子,却害得我疑神疑鬼,
虚惊一场!
当下顿时轻松起来,溜进了膳房,用湿布裹了,端起瓦罐,跃上屋顶,见刚
才捉贼的那帮人,灯火闪动,正往北追击。於是提气一路往西,向我最初看见的
花园奔去。
这个花园很大,四处黑漆漆沉寂一片,不见一点灯影声息,像是一个废弃已
久的园子。
往院内屋子挨个看去,果然不见半丝人影。
园中有一处亭子,四面环水,曲栏沟通。亭中有桌有凳,正是个好地方。我
在亭中石桌上放下瓦罐,肚中咕咕直叫,忍不住揭开盖来,热气腾升,一股异香
扑鼻而来。
没有筷子,只好用手伸进罐中,拎起一只j腿样的东西,张嘴去咬,忽觉手
背一痛,j腿掉进罐中,听见一个童音:“喂!竟敢偷吃我的东西!”
我大吃一惊,退步护身,只见不知何时,亭中多了一个童子,头挽发髻,圆
乎乎的小脸,眯着弯弯的一双眼儿,眼皮丰厚,正盯着我看。我转首四顾一周,
回过头来:“是你说话么?!”
那童子作道童状扮,手中g子扬了扬:“当然是我啦!这里除了我,还有谁?”
听他音色中带着女声,仔细一看,她皮肤嫩白,虽然胖了些,却不失水灵,竟是
个女童,年纪不过十二三岁。
我惊疑不定:“你是道士?!”刚才她欺进亭中时,我竟没有半点知觉。
那女童皱眉道:“当然不是!喂,你这人说话怪怪的,又偷吃我东西,肯定
不是个好人!”
我歉然地:“这是你的?那儿是你家?”手指着刚才那处大户人家。
她皱了皱眉,道:“那是我吃饭的地方,这儿才是我家。”
我道:“哦!对不起,打扰了。你家怎么就你一个人?”
她道:“你这人真罗嗦!我现在暂时住在这里嘛。哼,今天我等了半天,好
不容易才等到莲子乌j煲煮熟,却被你冒冒失失惊动了,害我让人家追了好一阵
子!”
我恍然大悟:“哦───!”,大张着嘴指着她,老半天才笑出声:“你就
是刚才那小偷?!”
当下毫不客气,坐了下来,嘻嘻笑道:“这可是我弄来的,你若饿了,分你
一点倒也不妨,说话却得客气点,什么张口闭口你的、我的,这可不成。”
她怒目向我:“喂!小声点行不行?!我刚才救了你一命,知道不知道?”
蛮横的样子
倒也可爱。
我手脚懒洋洋的伸开,道:“你何时又救了我一命?当真胡说八道。”
她指了指瓦罐,道:“刚才若不是我打你一下,你是不是就已经把它吃了?”
我点头道:“对啊。”
她道:“你知不知它或许有毒?”我一想,果然有理。那些人既然知道有人
会来偷吃,又早有防备,说不定早就在汤里先下好了毒啦。
我苦着脸道:“完了,咱俩都得饿肚子啦。”罐中香气四溢,却又吃不得,
真是恼人。
却见那女童不屑地撇撇嘴儿,从怀中摸出一双筷子,从罐中夹了一块r,送
入口中。
我大急:“喂,小心有毒啊!”难道她竟然饿疯了不成?
她摇头晃脑:“真笨!我看着他们做的,当然不会有毒啦。”晃了晃手中筷
子,又道:“再说了,我这双筷子能试天下百毒,不用担心。”
我哭笑不得,却见她抹了抹嘴,说了声:“喂!等我一会儿!”身影一晃,
掠出亭外,竟看不清她的身法。远远听到她的叫声传来:“可别偷吃啊!”
我心中惊奇不已,师尊曾对我说过,天下能人奇人无数,比我们神龙门法力
高强的道家门派,北有全真教、大道教、太一教,以全真最为强盛。南有龙虎宗、
茅山宗、阁皂山派,合称“三山符籙”或“符籙三宗”,此外,另有佛道双修的
密宗门、以仙剑术闻名於世的灵河御剑门,以及博大精深、分支遍布天下的佛门。
在众多门派中,除了得道大成的大地游仙级人物,可逍遥无碍作天地遨游外,
当数茅山宗和御剑门的轻身飞行术最强,两家各擅其长,并称第一。看刚才那女
童的身法,快而无形,比我们神龙门的陆地腾飞术还要高明许多,莫非她是茅山
宗或御剑门的传人?
正思量间,那女童抱来一个坛子,置於石桌上,又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打
开了,是切成小块熏得焦黄的鸭r。
那女童笑吟吟坐下来,道:“有酒有菜,遇上我,算你今天走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