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部分(2 / 2)

速倒缓了下来。

大哥!眼见已方伤亡如此惨痛,吴侍卫再难沉住气,悲音似哭:大哥!

是我们几个累了众弟兄们!嚎叫声中,他显然杀红了眼,身影幻处,其动莫测,

时隐时现,忽大忽小,穿闪飞旋於元虎、伯虎与两隐侍者之间,四人联手密围,

竟丝毫奈何他不得。

突然,那元虎的两只飞爪盘旋呼啸间搭上罗侍卫双肩,断喝一声:躺下!

飞爪收回的却是一袭白衣,罗侍卫现身於一名隐侍者身畔,喝道:去死!

那隐侍者跌跌撞撞地向前扑跌,另一名隐侍者伸手欲扶,罗侍者忽然从扑跌

的隐侍者身上长了出来,刀光挥处,扶人的隐侍者双臂齐断!

罗侍卫伤敌之後,倏地隐去,片刻後拎著血淋淋的弯刀现身於两虎身後,愤

声道:两只小猫崽,今日就拿你们祭我兄弟们在天之灵!说话间,浑然不顾

身後数名隐侍者追袭,咬准两虎连施杀手!

十五勿躁,小心身後!白衣僧受里外数层隐侍者围击,犹纵东投西,奔

突无碍,僧袍四处溅血,犹如画上了几枝红梅。他横扫一眼满地伏尸,痛现於面,

哑声叹道:罢了,十五,是我滞於道境,久静思动,犯险将众兄弟引来临安深

潭,坠入了真武教算计,又怎能怪你?语罢颓然罢手,寂身不动,似乎连抗争

也放弃了。

大哥!不要!吴刚失声道:这些人谁也动不了你!大夥人人身负血仇,

虽死无惧,却要指靠你替众弟兄一一讨报!

大哥替我们讨还血债!

怨僧会众声告请,齐劝白衣僧为仇存身。

隐侍者见白衣僧呆滞,怎肯错过良机,群扑而上,剑光凛凛,尽向白衣僧身

上招呼。

吁!

白衣僧似大梦初觉,一口吸足了元气,陡然振臂展腰,身晃臂动;臂影千万,

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狂风暴雨的出击,但闻惨呼不绝,白影动处,隐侍者纷纷避

易,更有数人倒地身亡。

大伙且随我身後,杀出敌阵!白衣僧狂喝间,身如飞电,四下出击,意

图将怨憎会馀众重新聚起,然而好不容易收拢来几名贞苦士,其他人却没有他神

出鬼没的身法,身周隐侍者挥之不退,愈集愈多,转瞬又陷入重重密围之中,白

衣僧自己也接连受了数道剑伤。

大哥且去,休要耽搁!小弟这里杀敌为你送行!

怒汉吴刚长发飞散,浑身浴血,如披血衣;鼓足馀勇,持剑纵横,势不可挡。

怨僧会馀众齐声响应,奋力攻敌。许多本重伤躺倒的贞苦士,挣扎著单腿或独臂,

纷纷爬著、抓著,起於隐侍者身後,或扑或拽,拚却残躯,只求换取哪怕是对敌

人的微弱一击。

满场疯狂,鬼气森森,几似修罗场。

白衣僧亢声悲呼:诸位弟兄!待我证完因果,再与大伙相聚!

大哥走好!

众侍卫!虎使冷声喝道:不许放过一人!

白衣僧施展天罗步,奇走八方,在阵中左穿右闪,隐侍者虽众,层层围堵,

却如捕风捉影、竹篮捞水,留他不住。

眼见白衣僧冲出重围,即将远逸,全真教中忽然s出两道人影,正是师姐与

青袍人。师姐飞身发掌,气劲过处,满地残刀断剑激s飞窜,布成一道道诡异的

无形气墙,青袍人则身虚影峙,掌剑待发,遥遥截守白衣僧去路。

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钱?白衣僧身形略顿,冷声讥笑,从怀中掏出玉

石,身前一晃:此物委实累身,两位如此贪急,不嫌有碍修行麽?嘿嘿,身外

之物,便舍予你又如何!陡然间,扬手一抖,玉石挟劲呼啸,袭向师姐!折身

一纵,却朝青袍人扑去。

师姐不敢大意,遥拍一掌,以气卸劲,方待探手取石。玉石未至,青袍人已

合身飞扑,挺剑攻来,师姐若此际取石,则形同受两大高手合力相击,只得闪身

避开,弃石取敌,先出掌攻向青袍人。

万不曾想,青袍人非但不改前势,反陡然加速,硬受师姐掌力一击,身影过

处,人石遥遥逸去。

因青袍人掠行极速,掌力未曾受实,甚至所受之伤都不重。

师姐这一气非同小可,玉面陡白而倏红,当下奋力直追。

那头白衣僧原是料定青袍人必追石而无暇纠缠,扑空在所当然,当下足不停

留,闪过雀使门下的拦击,身影如一道白光,急掠而去。掠行中,忽然被纪红书

所发一团火球击中,带血的湿衣竟熊熊而燃,白衣僧不顾火迫眉睫,回首一字一

顿道:今日血仇,我必讨报!

火苗狂肆,火光将白衣僧的怨怒之气照得深印人心;火还在继续烧著,燃衣

萎地,白衣僧就此遁去无踪。

奇怪的是,那矮树上的虎使眼见白衣僧突围,本可抢占先机,窥其去路协力

拦截,却面色冷沉,神若有待,未则一动。

然而我此际也无暇揣测了,只见那头青抱人被冷不防窜出的美貌少年拦击,

只匆匆换了一招,便甩脱了纠缠,眼看将从东府与雀使众人交界处远逸,却奇怪

地停住了。

站住!将渡劫石留下,否则……

清叱声中,竟是东府众人中掠出的两人,将青袍人拦住。

我大吃一惊,难怪遍寻连护法与小渔不获!连护法竟不知从何处捡得东府旧

属的衣裳,与小渔改换了男子衣冠,潜藏在东府人群中,此时方窜了出来。

连护法,快将小渔放了!

我怒声喝道,急急掠向三人对峙处:否则休怪我无情!

东府人众中,不少知机者反应过来,立时将连护法後路团团围住。

贾大公子,对不住了!连护法容色惨淡,似有愧色,眼角却忍不住向青

袍人身後的美貌少年瞥了一眼。

虽只匆忽一眼,从连护法眼色中,我已隐约猜到,连护法定是为了这少年,

不惜与我决裂的,当下心中又怒又酸,正欲重施故技,袭她足底,只听青袍人哑

声道:好罢,玉石给你,快放了小姐!隔著面具,只见青袍人闪动的目色,

瞧不见他脸上是何神情,但显然他视陆小渔极重,以致没多犹豫,便将千辛万苦

抢得的玉石交出。

渡劫石缓缓飞至陆小渔与连护法身侧,连护法面露喜色,却颇警觉,直待玉

石飞近,才突然闪身而出,伸手接石。

我窥准机会,一抬手,暗蓄已久的气劲凝如石柱,悄无声息地撞向连护法肩

侧,欲将她身子击退,藉机营救小渔。

啊!

连护法一触玉石,周身剧震,看似飞行极缓的玉石竟挟有巨大潜劲,将连护

法手臂带回,重撞於身,她另一手尚抓著陆小渔,重创之下,身无借力处,本能

地将陆小渔扯得倾歪,这时,我所发的气劲却已袭至!

不好[我急扑上去。

气柱险些伤到陆小渔,不过,最後还是打在了连护法身上,但落点处偏移了,

正中她胸口上方。连护法身受两大真劲,立时口喷血箭,仰身栽倒。

暗叹之中,我纵身而至,伸臂将陆小渔揽回怀中,眼见青袍人、师姐、美貌

少年均朝这边扑来,忙携小渔避往一旁。

师姐发动攻势,将青袍人拖住,口中清叱:樵儿!速去取石!

你这狗贼!我杀了你!

美貌少年气势汹汹,竟挺枪朝我刺来,听得师姐斥唤,他才返身回望,只见

连护法伏身处,早有一人,正俯身取石,一抬头,竟是不知从哪钻出来的齐管家!

美貌少年大喜:齐潘,将玉石给我!

齐管家讨好地笑了笑,站起身来,忽然笑变诡异,踏著连护法的身子,转身

飞奔。

美貌少年错愕一瞬,飞身追去,怒声斥道:齐潘,你干什麽?大胆!给我

站住!

砰的一声,齐管家身後腾起一大阵红雾。

本门的紫血障!

早与青袍人罢手的师姐扬掌劈开红雾,恨声斥道。红雾那头,只见齐管家胖

溜溜活似滚动的身影,滑稽却迅疾地奔掠著,其行之速,绝非一个失去功力的人

所能施展!

虽是本门毒雾,师姐也不敢从飘散的雾气中穿行而过,闪身绕了一大圈,才

朝齐管家追去。

众人见了此状,纷纷远避,美貌少年忙奔回将连护法身子移往他处。

青袍人自不甘落後,早也追去,却听砰、砰连声,齐管家身後不断腾起

红雾,掩护他身影窜入林,显然他是早有所备。

雾障几乎将齐管家身後全部截断,师姐与青袍人两大高手一时间也奈何他不

得,只有绕行入林,兜远路前去追截。

我望了片刻,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心道:好个齐管家!去见敢火中取栗!

以他的狡猾,只怕还有其他脱身之法!摇了摇头,也不去管他,在小渔身上探

寻许久,才找到并解开她被制的x道。

筠哥儿!

小渔刚能活动,便抬起焦急的目色望我,唇张了几张,却说不出话。

她易装之後,模样瞧著像个伶俐的茶楼小二,虽有几分滑稽,但更透著新鲜

别致的娇俏,我正欲打趣几句,见状忙道:我忘了替你解开哑x了?啊,你方

才说话啦。

我娘……陆小渔转身望向场中的杀戮,神色又是焦急又是为难:可是

……

我心下猛醒,陆夫人虽离家弃女而去,但毕竟与小渔是母女血缘至亲,这天

缘无论如何泯灭不了,怎能见母遭难而不救?我之前丝毫未虑及於此,只因她一

家反目,心目中并未真将陆夫人当岳母加以亲敬,自己又从未体会过俗亲,以致

未系於心念,几乎将这层渊源给忘了。

无论如何,这总是未替小渔设身处地深想之故,我暗下愧疚,更觉亏欠於她

处极多。

转身回望,只见场中怨僧会只馀十多人,陆夫人在蓬须大汉的拚死相护下尚

在苦苦支撑,但身形狼狈,出招散乱,显然维持不了多久了。

你放心!

我心下柔情与豪情交替涌动,在小渔耳旁低道了一声,将她双肩轻轻推离。

不,筠哥儿……转身间,我的一只手却被她紧紧拉住:不要去……太

危险了!

少主,不可鲁莽!

宋恣适才见我与小渔重逢,不便太过靠近,但显然旁听知情,忙来阻拦。

我心意已决,甩脱小渔的手,朝场中纵身飞去。

我孤身向战阵近,立时吸引了在场所有视线,虎使冷目如电,喝道:任

何人不得干扰本教执法!

贾似道喊道:筠儿莫胡闹,快回来!

我听若不闻,脚下加速,奔掠中,我不觉效法白衣僧以天罗步行进中的蓄势,

不断提升体内真劲,功力急速攀升,一线清明则沉降眉心印堂。

将至战圈外,数名隐侍者返身拦击。

远奔而至,他们的举动反应早在我预料中,在几人刚转身回望,情势未明之

际,我脚下陡然发力,身子如弹丸一般从几人间隙飞入,他们连抬手也不及。

下一刻,我凝蓄已久的掌劲沛然爆发,落在第一个遇到的仓卒前来拦截的隐

侍卫身上,将他击得飞退不止,带累後方数人,乘乱间,我又越过几人,终於遇

上几名围合而至的隐侍者,双方战成一团,我意在救人,不在伤敌,真气充盈鼓

荡,以念致动,左突右窜,在乱阵人隙中身纵如飞,向内深进。

真武道友听著,本府少主只为迎回陆夫人,不得伤我少主!宋恣阻拦不

得,无奈之下,只得提声宣告。

休得伤我少主!

数百名东府旧属亦纷纷向前涌动,大声鼓噪,以张声威。

虎使见势不妙,严声警告:东府诸位,莫谓我言之不豫,违抗诛邪令

者,视同叛逆,你们担得起吗?

法不外乎人情,虎使莫要因小失大了。霍锦儿的声气有些虚弱,却勉力

提声道:若是本府少主有何闪失,府众固然失去理智,致加罪於身,只怕虎使

你同样也担当不起呢!

不错,你们有御赐令牌,难道我东府便没有?京东人语道:况且为此

开罪贵教的大香主陆家,虎使你回到教中也不好交代吧?

众侍卫仔细了,那是贾府大公子,须有分寸!

雀使也出言关昭一。

外边众人皆为我助长声气,我都听在耳中,尤其是向来腼腆的锦儿竟肯当众

张口,替我申辩,我心下甜畅,精神大振,愈觉身力无穷,当下长啸一声相应,

以传心意,施展身法,纵肆如飞。真气使畅,疾转如意,非但灵觉入微,身法也

臻巅峰,身於剑光重影之中,却有枝叶繁密、片羽不沾的逍遥,恍惚间,稍稍也

体会到了白衣僧那种於敌阵飞纵无碍的自由。

隐侍者听外边乱语纷纷,举动不免迟疑,被我连闯多关,此时陆夫人正在半

丈外,纵身可至,隐侍者情急之下,纷扑而至,筑起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与剑丛。

拦住他!虎使喝道,末了又加一句:加紧诛贼!受压之下,他声气

也略为见缓,不似方才严峻,用心却颇为深沉。

不少隐侍者恍然大悟,稍稍放松了这边,多人返身加紧围杀陆夫人,我见陆

夫人危急,真气一线冲顶,身子直窜而起,越过人墙,又直直扑降,这下倏起倏

落,身如提线木偶,围攻卢陆夫人的隐侍者不防有此,被我发掌击退,我探指抓

於陆夫人肩上,喝道:快随我去!

不!转首回顾的陆夫人却嘶声一叫,疯狂地甩肩挣脱,舍命朝左侧扑去,

悲呼道:九哥!

原来隐侍者加紧歼击之下,与陆夫人并肩协力的蓬须大汉本就伤重难支,又

见我将陆夫人救去,心气一松,登时遭隐侍者数剑穿身。

啊!

陆夫人见蓬须大汉遭难,返身疯扑,心神全在前方,却被旁边窜出的一名隐

侍者一剑直刺,将她刺了个透心凉。

我又惊又怒,一掌将袭击後未及拔剑的隐侍者击得鲜血狂喷,身子倒飞,撞

跌多人,掌风卷起的馀气犹向四周漫涌。

入阵以来,他们都算留有馀地,我也未施辣手。此番含怒出手,掌底再未留

情。旁边隐侍者见我一掌之威,竟至於斯,都不禁惊退数步。省过神後,方有几

名隐侍者怒声扑来,却被一人止住。那人打了个手势,示意陆夫人已难活命,挥

令众人转攻他敌。

陆夫人背c长剑,双膝跪地,颤抖地将蓬须大汉揽於怀中。

蓬须大汉气若游丝,勉力睁目道:十七妹,对不住,那晚……那个人是我!

陆夫人竭力想挤出一丝安慰的笑:我早猜到的……我并没怪你。说著,

低垂的惨白容色上,微现红晕。

蓬须大汉唇角方动,便垂头而亡,笑意有如凝固。

我将陆夫人横抱而起,两人方才片语道尽孽情,使我陡觉怀中的半老妇人,

风情无限,我迈步出阵间,宛如自己是那多须多情的九哥,举目向空,甜蜜

而悲怆。

第六九章◆见身如感

方才隐侍者将我层层相围,陆小渔未必能瞅清阵内细情,但见了我横抱陆夫

人出阵的情形,她脸色一霎白了,战栗著不敢上前相迎。

那一刹那,我感觉她外表虽安然无恙,内里某一处却破碎了,容色苍白而晦

暗,可见这个自小弃她离去的陆夫人,在她心中的分量远比我料想的要重得多。

这也难怪,人的感情本就很奇妙,也许正因陆夫人的出走,她心中才保存了儿时

记忆中完美的印象,加上多年隐约的重逢企盼,这份感情会变得更加浓烈也说不

定。

娘……

陆小渔的嗓音一向低沉,这一声混合著嘶哑,却比呼天抢地的哭喊,更具真

实的伤痛感。

我既愧於未能达成她的心愿,又怜惜她现下的悲痛,默默走至她身前,将陆

夫人轻轻放落,运功渡气,替临危的陆夫人提振最後一口气。

小渔跪於陆夫人身侧,陆幽盟也无声挨近。陆夫人睁开虚弱的眼眸:小渔,

娘很对不起你……你不要怪娘。

娘……小渔拉著陆夫人:我知道你是心伤丢了弟弟……看来陆幽盟

对女儿提及妻子离家与幼子身亡时,与实情并不全然一致。

陆夫人摇了摇头,却也不相驳分辨,只抬望陆幽盟:你负了我,事至如今,

我也不来怪你了,你却要照顾好女儿。

陆幽盟沉重地点了点头。

小渔,陆夫人喘了片刻,面似不安,转首游视:刚才我看见连丽清那

贱人了,那贱人还想害你,她……她逃去了麽……

几人听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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