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找到季南夏?”
进来的男人开口便问。
一句话正好戳中左温阳的怒点,惹得他脸色越发难看。
左温阳连头都没抬,语气不悦:“贺先生,我之所以跟你合作,想要的可不是这样的结果。”
“别生气。我也没想到,那个老头居然会对她下手。”
说话的人正是贺子章。
他掸了掸衣衫。顾自往沙发上坐下,言语之间却听不出半点抱歉的意思。
闻言。左温阳皱了皱眉,眼色锐利:“这次,如果她有什么不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左少。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这件事情,可是你自己答应要做的。现在出了这样的情况,也是谁都没预料到的意外。把责任全扔给我,不合适吧?”
“意外?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而且还很满意?”
“谈不上什么满不满意。至少,我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话语间,贺子章嘴角一抹满意的笑。
左温阳轻挑眉头:“你说的是傅也诺和席烟的婚事?”
“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只要她开心,不管她想要什么,我都会给她。”贺子章直言道。
听到他这么说,左温阳不屑地瞥了一眼:“有些东西原本就不属于她。就算强行塞到她手里,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是吗?我怎么觉得,这句话应该对左少你自己说?”贺子章不怒反笑。
闻言。左温阳脸色一沉:“贺子章,你别得寸进尺。”
“我可没有。最多,我也只是说了一些你不爱听的话罢了。”贺子章摊了摊手,作势起身,“算了,既然这里不欢迎我。那我就先告辞了。”
“不送。”
“对了,忘了一件事。”还没走出大厅,他又顿住脚步。
左温阳有些不耐烦:“说。”
“我今天过来,本来是想提醒你。明天上午九点,最好到机场去看一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机场?”
“咔嗒——”
还没等左温阳发问。贺子章已经走出了门外。
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却让左温阳嗅到了几分异样。
男人思忖片刻,立刻叫来助理——
“去查一下,明天上午的航班。”
——
翌日。
一大早。天还没亮透,傅家的车就把季南夏送到了机场。
从大厅到休息室,就连上个洗手间,都有两个黑衣保镖一直紧随其后。
美其名曰保护。但季南夏心下清楚,这些人的存在,只不过是怕她会脚底抹油罢了。
看了看时间。距离起飞还有两个多小时。
这些时间里,除了老老实实地待在休息室之外。季南夏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尽管如此。她也已经很满足了。
毕竟,这个光线通透的休息室,可比傅府华宅地下室的小黑屋强多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离开安宁城的倒计时越来越近。
季南夏心下的失落感亦越来越强烈。
隔着一层单向玻璃,她看着外面来来去去的路人。
机场永远是承载着最多的悲欢离合的地方。
那些行色匆匆的旅人,谁也不知道他们最终要去向何方。有多少人又像她一样,终究都是飘荡在世间无处为家的可怜人……
许是看到了外面几对送行的亲友,季南夏难免有些孤独。
“我家里人知道我今天会走吗?”她小心翼翼地向旁边的保镖问道。
然而,几个保镖就像是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似的。没有人回应她。
见状,季南夏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