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向繁星都从惊恐中回不过神来。
所以刚才他的话，到底是知道了什么……
向繁星身子一软，靠在了墙上，闭上眼睛。
她在这一刻忽然就明白了。
什么所谓的情分，在傅司言那里根本就不值一提，因为他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别说安九月了，就连她，现在也需要摆明自己在傅司言心中的地位。
为了姜暖，她的司言哥哥都可以和干妈对着干，而姜暖，就像是他的底线。
没有任何人可以越界。
姜暖一直都在房间内等待着门外的动静。
听到进人来的脚步声，她才松了口气：“谈完了？”
傅司言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我们家小暖现在的耳朵，是越来越好了。”
随后，他将一旁晾置的小米粥端了起来：“今天下午会有专业的人员来对你进行视力指导，所以，今天下午你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吗？我终于能出院了。”姜暖点了点头，她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充满未知的地方待着。
而这几天的失明，也让她感觉到了，一双眼睛的重要性。
看不到万物的颜色，你的心都跟着失明了，像是没有着落似的，干什么都没有信心，干什么都充满恐惧。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你面前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恢复光明。
对什么，都是未知。
“张嘴。”傅司言轻柔的说，一口一口的喂着姜暖吃饭。
“今天的小米粥，加了你爱吃的地瓜。”
“尝到了。”姜暖心头一暖。
“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会每天陪着你做康复，你看不见的日子里，我就是你的眼睛。”傅司言淡淡的一句话，在姜暖心中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心中对傅司言的芥蒂，也随着这几天的陪伴，慢慢减退了。
她能看到万物的时候，是用眼睛看事情，现在眼睛看不到了，只能用心去感受。
而这次，她清晰的感觉到了。
人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发现，身边的人到底是不是真心。
“谢谢你，选择我。”
“傻瓜。”
傅司言语调里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带着几分浓浓的笑意。
这是她看不到，要不然，此刻傅司言满眼的柔情，定然会被看透了。
“你是不是受伤了。”姜暖忽然想到了向繁星说的话，心头一紧：“严重吗？”
“不严重。”
“要不是你，那天我或许，真的就……”
“那天的事情，别想了。”傅司言没再让姜暖想下去。
别说姜暖了，就连他现在都想自然而然的逃避这个问题。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傅司言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