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怂,接着说啊,我倒想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来。”
拉开车门上车的时候,傅司言还在这样说着。
姜暖简直欲哭无泪
。她哪里想得到,自己头一回在背后跟人一起议论傅司言,就被议论的对象抓了个正着?
“我错了,”姜暖吐吐舌头,“司言,你最好了……”
往常只有外人在的时候,姜暖才会甜腻腻的喊“司言”,平日里,她一口一个“傅司言”叫得比谁都顺口。
“你啊。”傅司言叹了口气,伸手在姜暖额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他倒不是生气姜暖跟外人议论自己,只是刚刚听她这么说,忽然就想到了当年的事情。
如果当初没有向繁星的破坏,没有自己母亲的坚持阻拦,或许这四年中,他们可以一起养育两个孩子,他们会有很多有趣的瞬间。
他和姜暖,也不用忍受这长达四年的分离之苦。
他能看得出,姜暖是真的放下当初的事情了,所以她才能脸上满是笑意的谈起过往。
可他没有。
恐怕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些个以为失去了姜暖而痛彻心扉的夜晚。
崩溃,痛哭,嘶喊,发疯,把他折磨得不像一个活人。
那些日子里,自己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喊着姜暖的名字,从噩梦中醒来,脸上沾满泪水,在她曾经睡过的房间里一次次流连徘徊,却不敢弄乱一丝一毫,生怕自己毁掉了最后的念想。
“发什么呆呢?”姜暖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开车,回家呀!”
傅司言猛然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姜暖,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将眼前的女人狠狠按进怀里,感受着她的体温,听着她有力的心跳。
她活着,她就在他面前,她属于他。
这些认知,无一不让他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姜暖被眼前的场景弄得有点懵,只好伸出手,轻轻拍着傅司言的后背,尽可能的给他一点安慰。
她其实隐隐约约能猜到,傅司言的失控是想到了什么曾经的事情,毕竟他们两个的过去充满各种痛苦和磨难。
四年里,那些她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深夜,大概他也不会好过吧。
回到家,姜暖让两个孩子回房间睡下,自己则在卧室里抱着笔记本,查工厂相关的资料。
在m国那边的工厂,是收购的现成的东西,几乎不需要她来操心,但这边外公留下的工厂则不一样。
按照舅舅的说法,相应的机器设备,都需要更换,员工合同也需要重新签订。
除了有着现成的一班子人之外,剩下基本上都和重新开办工厂差不到哪儿去。
正一边查资料一边记笔记,一旁,傅司言的手机忽然亮了亮。
他在浴室洗澡,手机扔在了床边。
放在平常,姜暖肯定是不会去看。可她不知怎么,就想起那天晚上发现有人给傅司言发照片的事情来,鬼使神差地,就拿起了手机。
仔细一看,并不是有人发了信息,而是群组消息,大概是被艾特了。
奇怪,还有人敢在群里艾特傅司言,不要命了吗?
姜暖想起当初在傅氏工作的时候,对于傅司言的习惯性恐惧,耸了耸肩膀。
正准备点开看,就见傅司言推门进来。
他看见姜暖的动作,还略微有点惊讶,“查岗?”
姜暖撇嘴,“还没开始查呢。”
傅司言裹着浴巾,和她一起趴在床上,“不准备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