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林夕到了关键时候，竟然平白有些紧张，她紧紧地攥紧拳头，指甲一部分嵌进了手心里，“我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谈谈。”
顾源的表情也有些松动。
其实，他冲出林夕办公室时，就已经后悔了。
这一下午，都是在努力给自己找一个体面的说辞，好向她道歉。
可顾源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说辞，最后也就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
他清楚，这个问题始终像一座大山一样摆在面前，他和林夕总要拿出一个解决方案，或搬开，或绕过。
否则，他们的关系也将永远卡在这里，无法往前。
现在林夕主动提起，对于顾源来说，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至少他不用绞尽脑汁，想一个不算伤自尊的解决方案。
“好。”顾源手忙脚乱地扔下文件，跟林夕走进空无一人的会议室。
两人坐了个面对面。
林夕简单开场，随后按照乔若说的，把她测试傅司言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
顾源倒是听懂了，只是他并不明白，这件事和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讲完故事，林夕淡淡一笑，抬眸看向顾源，“对这种玩闹置之一笑，姜暖能做到。那么，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也做到？”
顾源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难道不是个人心胸的问题吗？跟他有什么关系？
可是对上林夕恬淡的笑容，良久，他终于明白过来。
姜暖为什么能笑对这样的测试，能波澜不惊地看着比她更年轻的女人上前，诱惑傅司言？
因为傅司言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不只是姜暖，熟悉傅司言的任何一个人都十分清楚，除了姜暖，他这辈子不会再对任何一个女人动心。
这份安全感，是顾源所给不了的。
因为顾源根本没办法拒绝一段又一段根本不合理的关系，也没办法一脚踢开所有扑上来的女人。
在外人看来，林夕和顾源能不能一直在一起，顺利地结婚，都是个充满不确定性的问题。
而姜暖和傅司言呢？
从来没有人会怀疑他们的感情。
哪怕，是那分开的互相折磨的四年。
四年当中，姜暖走了，可林夕还留在海市。
她亲眼看着傅司言一次又一次，不死心地跑到姜暖工作过的地方，伸手触摸她留下的一件件东西，又看着那些东西落泪。
假如自己出事了，顾源能做到这一切吗？
林夕毫不怀疑，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甚至，顾源会不会转头就找另外一个女人，都是她不敢去猜测的。
顾源不懂避嫌，不会拒绝，让她丧失了最后一点安全感。
“我明白了。”
顾源闭了闭眼，表情是不加掩饰地痛苦。
因为他的选择，导致林夕在这段感情当中，被动且艰难。
林夕手心不住地冒着汗。
这些话，都是乔若教她的。
乔若说，对这种没长脑子的直男，耍性子是下下策。
最好的方式，就是把问题直截了当地提出来，让他换位思考。
他……会明白她的难处吗？会为了她而改变他自己的交友原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