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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里?”烟枪拖过一把轨道椅坐下。
“前几天发现了点东西,我刚刚用碰撞扫描仪,描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伤寒的声音干巴巴的,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比机器还像机器,他指着屏幕上一个被线条简单勾画出来的图形,“像不像一个祭坛。”
“你别说,真有点儿,”烟枪眯起眼睛,仔细地审视了一番这片潦草抽象的简笔画,“不过这种祭坛……看着有点古老。”
中心城也有墓园、祭祀场所,但费用非常昂贵,而且对身份有着限制,只有对国家有重大贡献的,且“清白无污点”的国民才能被礼葬,或制成蜜兰,或建立衣冠冢。
而普通人很可能连一页“个人电子墓碑”都买不起。
“我刚刚比照了资料,两千年多前,中心城曾经出现过十五次类似这种形式的祭坛,并且是大型活祀。”伤寒调出了一份文本资料,一边看一边接着画图,他的两只眼睛好像两个不同的工作端口,可以同时进行两项工程,
“地下城这是又要折腾事儿啊……”烟枪不由得又有些烦躁,“和老大说过了吗?”
“说过了,他让我先做记录,然后再找人下去看看。”
“大爷不是今天出差?”烟枪不由得皱了皱眉。
“老大让cy去,”伤寒说,“除了大爷,就是他最熟悉地下城。”
“他…”
“知道,老大昨晚直接把后台数据库给掐了,今早让我做覆盖,司局那边应该没人看到,”伤寒顿了顿说,“cy很少干这种事,人口数据库的资料用起来很麻烦。”
“是我没看住他。”烟枪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别担心……我覆盖住了。”
“我倒不是担心他被老大罚,我就是想不通,值得吗?因为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受罚,还要承担风险。”
“我刚回来的时候遇到了黑爷,他说无碍。”伤寒看了一眼烟枪,似乎是对他意外强烈的情绪感到诧异。
“啊?这么快就完事了?”以往光禁闭都要关个几天。
“着急,让他做事。”伤寒把电子笔插回操作板。
“行,那我去医务室接他,你这东西画完了吗?”
“只能画出来大概,我怀疑地下城有一定的反侦察膜,我的机器不太稳定,不过也不至于会被反接通。”伤寒说话语速很快,几乎没有音调起伏。
“之前cy跟我提过一嘴,现在的地下城已经开始有组织,很快就会形成新的反叛势力,不再是以前那种流民单兵作战的模式,”烟枪顿了顿又说,“不过他们的身体都不太健康,所以威胁不大。”
“老烟,咱们为什么要一直管着地下城的工作,”伤寒抱怨,提到钱,他的语气变得生动了一些,“年末户头也不过就是仨瓜俩枣,成天为这群废物鞍前马后。”
“这是老大的决定,先把地下城的问题摸清楚吧,到时候解决这边还是解决那边,谁又说得准呢。”烟枪笑,他的左眼在黑暗里闪着雪亮的光,像是狼的眼睛,右眼却黯淡无光。
“你去接cy吧,”伤寒说,“让他过来看一下这个草图,我纯靠机器和脑补,肯定有些误差在。”
伤寒说完话,弯腰从操作台下拿起一个纸杯,一打开,一股浓郁的香甜味充满了空间。
“可可茶?哪买的?”烟枪两眼放光。
“第五街。”
“得,还是您是达人,我去接cy,你快点把材料整理出来。”
伤寒点了点头,他的手指飞快地在操作板上移动,他把至今凡是能找到的数据图像全部做了对比筛审。他是rc中唯一一个对祭祀学有研究的人,因为在他读大学的时候,有一个相熟的老师是研究祭祀学的大师,不过很早便故去了。
这种祭祀规模应该是用于礼葬君王,伤寒阅读了大量的文献资料后依旧觉得这种祭祀荒诞又无用。
地下城会有君王?即使是领袖,只怕死后也不过是其他人的加餐吧。
他从没有去过地下城,他的近身搏斗总是不及格,常年从事技术工作体能也越来越差。
“晚上好。”有人和他打招呼,很礼貌,但音调偏冷,语气平淡。
伤寒没有回头,晃了晃手当做回应。人还未走近,他已经闻到了药水的味道,不由得扭头去看。陈栎从外面走进来,他脸色有些发白,但眼睛依旧很亮,肩背挺得笔直,看上去精神不错。
烟枪叼着烟亦步亦趋地跟在他旁边,这两人总是形影不离,伤寒早已习惯,更多的他懒得去想,每天被老大要求加班已经够累了。
“我已经把资料都筛查过了,你先看,有问题问我。”伤寒调出所有资料。
陈栎“嗯”了一声,随手在空中划动,显示屏捕捉到动作迅速开启,他倚站在操作台前开始读资料。
“这个地方我两个月前下去过,”陈栎微微皱眉,“但完全没看到这么大型的东西,空间碰撞的结果是什么材料?”
“混合金属,石
', ' ')('头,木材,还有骨头。”
“有电波反馈吗?”
“没有,但有类电波的干扰物质,影响了仪器探测。”
陈栎点点头,“光是有了混合金属这一点,就值得下去看看。”
“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的话,我要回去休息,还有一些别的工作,”伤寒干巴巴地补了一句,“你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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