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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痛得冷汗直下,t能感觉到他咬着自己的牙齿不住地抽搐,男人模糊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不…不许说脏话……”
“现在你还顾得上管我这个。”他又好气又好笑,他抱着男人躺回沙发上,男人的牙齿还在他肉里嵌着,他倒是已经不觉得疼了。
男人似乎奔波了许久,身体和精神都已经极度疲惫和虚弱,他肩上最严重的伤,有火/药留在伤口里,这必定是很老的枪,在中心城很难见到。同时中心城明令禁止平民持有的武器,所有武器必须注册在案——那能使用这样枪械的人群的范围就很狭小。
t不由得想到了总跟在陈栎身边的那个银发男人,他看上去很像会玩这种枪的人。
“宝宝…”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也松开了牙齿,虚弱地问,“有烟吗?”
“你知道这么奢侈的玩意我消费不起。”t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从扔在地上的背包中摸出一只廉价的纸盒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放了很多浅棕黄色细长条形物。
“香槟糖,店里用来招揽客人的,老板给了我一大盒,你吃点,糖多少能补充点体力。”
男人却低吟了一声,“唔…别动,盖着你暖和…”
“别撒娇,你也不小了。”t把糖棍掰断,塞给男人半截,自己把另外半截含在嘴里,一股甜味溢满了口腔,伴随着令人微醺的酒香。
男人安静地嚼着嘴里的糖果,轻声说:“我想睡一觉,这些天好累。”
“嗯,我扶你到床上去。”t把窗门重新锁好,然后把男人扶上床,在他身边躺下。
两人相互依偎着,在这个乱世,各自寻到了一点点温暖和安心。
毕竟这个时代,真的太坏了。
t又被惊醒,但这次是因为噩梦。
他梦到梅少爷尸体残缺死在一场大雨中,剧烈的心悸和恐惧让他猛地醒了过来,立即去寻找身边的人。
见男人安睡在旁,t松了一口气。或许是那始终萦绕鼻间的淡淡血腥味让他做了噩梦。
他难得陷入了精神恍惚,这是一种omega常会有的状态,在病理学上被称之为“原始依赖症”,会带来一些眩晕、恍惚、心脏阵痛等症状。
这是一种很轻微的固有疾病,但却会要了一些极度脆弱的omega的命。t并不脆弱,相反,他的精神力水平即使放在alpha里也不遑多让,但原始依赖症仍然没有放过他。
t无法再度入睡,他看着身边的人,复杂的思绪在他脑子里生长蔓延。
破晓的微光里,梅少爷渐渐转醒。他的伤口还在发炎,低烧让他精神倦怠,英俊的脸庞白得吓人。
“你的伤,我很久没见过有人用这种火/药枪,”t起身穿衣服,准备送梅少爷出门,“梅家又得罪了什么人?”
“是我去了一些危险的地方。”梅少爷微微一笑,疲倦让他的笑容变得更加温柔。
“明知道危险为什么还要去?”t不由得紧皱双眉。
“有一些事情要办,还是之前那人的要求,我也不是第一次去,已经对那里很熟悉了,这次受伤完全是意外。”梅少爷耐心地解释。
“好吧,如果有事情需要我来办,你直接告诉我。”
梅少爷深情地拥吻着t,“比如说,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照顾好自己。”t有些不舍地回吻。
送走了梅少爷,t才得空坐下来慢慢梳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切看到的、听到的、琐碎的记忆储存在他的脑子里,令他觉得有些厌躁。
这些事情全部在他脑子里,像是一根根影片芯片,从头到尾完整回看,事件之间似乎有着联系,却又各自独立,他有些烦躁地咬着香槟糖,糖棍在他的牙齿间咯吱作响。
***
入夜,城市里陡然换了面貌,许多日间不营业的店面开始点亮招牌,最近灯具厂家推出了一款玻璃质感、字符像流水一样不断变换更新,且不需要插电的新款节能设备,正在被G大力推广。
这个时代只要能节能就是好东西,不管会带来多少的危险和污染。
一头银发的男人靠在车边抽烟,他的车窗上又多了几张电子罚单,可惜这东西无法制约这位我行我素的违法者。
“来了?”银发男人看到t,打了声招呼。
“烟枪先生,”t走过来,“你怎么站在路边上,店里还没开始营业吗?”
“我出来透透气,里面的换气装置坏了,有人在弄明火,我觉得呛,”烟枪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t,脸上的笑容有些玩味,“你看上去不错啊,一脸餮足。”
t并没有气恼烟枪的说法,反而笑了笑,“怎么,烟枪先生还羡慕我匮乏的性生活啊。”
烟枪把抽完的烟头随手按在车窗玻璃上,那是一种高耐热玻璃,所以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倒是把电子罚单烫花了。
“羡慕啊,以前在野外一呆就是一两年,肉吃不上,汤都没喝一口,进了城第一件
', ' ')('事就是‘找饭店’。”烟枪扯了扯嘴角,他并不想给t留下一个好印象,越流氓越好。
“陈老板今天不来了吗?”
“不来。”烟枪的眼睫微微动了动,他生了双深邃漂亮的眼睛,睫毛很浓,乍一看像是黄白混血,不过一头银发,大概率不会是纯种人。
t点了点头,烟枪敏感地发现t微微捏了一下拳头,这代表他的情绪在波动,可能是愤怒,也可能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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