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行香被呛得连连咳嗽,眼里进了沙,难受得紧。她赶忙揉揉眼,瞪大双眸,跟在萧绍矩身后,扫射奄奄一息的虎兽。
浮云卿脚一崴,失重地滑落山坡。
她阖紧眼,意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迎接她的,是一个宽阔紧实的怀抱。
敬亭颐稳稳地接住了她。
“还好没事……还好没事。”他后怕地喃喃道。
不等他松口气,就听萧绍矩吼声喊道:“小心身后!”
敬亭颐睁眼,却见有头未被弓箭射中的虎兽,直直朝他与浮云卿扑来。
那头虎兽,扑的是浮云卿的身后。
并未多想,敬亭颐飞快侧身。俩人颠倒位置,他的后背直对虎兽。
“嗖——”
又是一箭,正中虎兽脊背。
不曾想那虎兽倒地之前,猛地将利爪往前一伸,登时划破了敬亭颐的右臂。
那道伤口长而深,豆大的血珠不断往外冒,触目惊心。
“敬先生!”浮云卿拽住敬亭颐的右臂,满眸心疼,“你还好吗?”
这点伤痛,不甚紧要。敬亭颐说没事,“回去处理一番就行。”
“恐怕你回不去了。”
韩从朗慢慢踱出,他站在浮云卿先前站过的山坡头,洋洋自得地欣赏着今下这混乱场面。
韩从朗蓄力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三头变异的虎兽便窝在了他的脚边,蓄势待发。
三帮人齐聚断崖边,敬亭颐嗤笑:“这么快就坐不住了?”
韩从朗扫一眼受伤的敬亭颐,旋即转眸睐着浮云卿。
“公主,你怎么不听话呢?”韩从朗把玩着手里精巧的弓箭,正是先前被浮云卿随意抛掷在地的那把。
“你乖乖待在西林,等着与我幽会不好吗?非得跑来东林,还跑到了南侧林。啧,不听话,真是欠调.教。原本这群疯兽,仅仅针对敬亭颐。”他无奈地摊摊手,“他一人死就好囖,你看你,非得插进局里。”
言讫,瞥及萧绍矩那帮人,又开口嗤笑道:“敬亭颐,你能耐不小,还能把辽人拉来。嗳,辽人我不能杀,那杀你总可以罢。”
浮云卿想,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先前韩从朗还能装装伪君子,今下竟然连装都不装了。
韩从朗那张脸,真是令人作呕。
敬亭颐笑得森然,“所以呢?你想让虎兽杀我,将我撕得四分五裂?”
韩从朗回为什么不。
他站在坡上,能清楚地看见敬亭颐带着浮云卿,不断往断崖边退。
“噢,我懂。你不想被我杀死,你想自己跳崖死,对罢?”韩从朗话头忽转,“可我怎么知道,你掉下去,到底会不会死?所以嚜,在跳崖之前,你得先被虎兽重伤。”
一声令下,三头狰狞的虎兽猛地扑落地面。
觑见萧绍矩再次架起毒箭,韩从朗劝道:“欸,且慢。萧驸马,这三头虎兽,你应该很眼熟罢。不错,正是我千辛万苦从耶律隆庆那处借来的。耶律隆庆是你的岳丈,你要忤逆岳丈,来救他吗?”
萧绍矩一愣,瞥向耶律行香。
耶律隆庆为人暴戾,不仅不看好耶律行香与萧绍矩的婚事,还想窜空子,将萧绍矩手里的权抢回来。因此他与萧绍矩的关系,十分微妙。稍微不注意,俩人就会斗得死去活来。
耶律行香不愿看见她的父亲与舅舅互相残杀的场面。她摇摇头,示意萧绍矩不要动。
她悲悯地望向站在悬崖边的浮云卿,朝浮云卿道了个歉礼。
抱歉,她身不由己。
韩从朗觉得这事十分讽刺,笑弯了腰,差点喘不上气。
三头虎兽围着悬崖边的俩人打转,只待韩从朗一声令下,便会将俩人吞吃入腹。
局面僵持之际,林里倏地又窜来一帮人。
为首的是卓旸,他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一批死士。
卓旸满眼憎恶,“韩从朗,你疯了吗?这是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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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家御苑,你在这里杀人,当真不怕官家追查?”
“我不在乎。”韩从朗冷声说,“我、不、在、乎。”
疯子,当真是疯子。
浮云卿被韩从朗没脸没皮的话气得浑身发颤。
四拨人,各据一方,局面僵持。
哪怕身上挂了彩,敬亭颐仍旧淡定,好似他脚下踩着的不是悬崖,而是一处再普通不过的平地。
算算时间,最后一拨人,就要到了。
现在,他要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