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里,有两位贴身女使,叫侧犯尾犯。”浮云卿踢翻脚边盛着温水的木盆,水洇湿了尾栊的衣摆,尾栊惊慌失措地起身,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假的就是假的,再精致的傀儡,再相像的女使,都是赝品。”
见此状,两位女使默契地起身走远。
她们踅到韩从朗面前,把浮云卿的所言所行,一五一十地说出。
这厢浮云卿认命般地窝在床褥里。
她盯着傀儡,傀儡也盯着她。她荒唐地想,韩从朗是个心灵手巧的。要是把这功夫用到正地,说不定,他才是名满京城的第一绣娘。噢,该改口称作绣郎。
想必韩从朗打探到她爱极了那股干燥的草药气,所以凌云阁里不间断地熏着药香。甚至顶层家具的布局,都与她的卧寝十分相似。
药香苦涩,其实她最爱的还是缓缓调的果香。卧寝的布局,在与敬亭颐成婚前,也不是现今的模样。她喜欢,仅仅是因为敬亭颐。
敬亭颐的一切,她都喜欢。
今下韩从朗搞这出,她只觉是东施效颦。
不过韩从朗有句话说得对,她确实乏累。她需要歇息,哪怕身处在如此危险的地方。
想了许多事,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再睁眼,身侧褥子骤然一沉。接着,一道陌生的气息便窜进她的鼻腔。
她僵着身不敢动,生怕韩从朗发疯。
阁楼内漆黑一片,她只能听到韩从朗的呼吸声。
他好心地给她掖紧被角,接下来什么都没做。
看来他还没坏到极致,浮云卿想。
不过次日,她就惨遭打脸。
相安无事地睡了一夜后,韩从朗好心地解开了她手腕处的铁链。
“走,看看我给你精致布置的新窝。”他笑眯眯地说道。
“窝”这个字,带有侮辱人的意味。
常把动物住的地方称作“窝”,地方狭窄,挥挥手就能将其摧毁。
韩从朗瞧起来心情异常愉悦,他走在浮云卿身前,不迭威胁她:“别想逃。”
路上,浮云卿来回张望,妄图把寨里每一处都记在心里。
走了小半晌,韩从朗在一处幽静的宅院前站定。
只扫一眼,浮云卿便心知肚明。这座宅院,与那座被虢国夫人抢走的宅邸的布局大体一致。
韩从朗莫名奇妙地激动起来,揿着浮云卿的手腕往院里直走。宅院里有三间平屋,他带她去的,是最宽敞的那间。
推门进去,只见一座精致的囚笼摆在中央。囚笼自屋顶处泄下,每根杆子都渡了一层金,杆子比浮云卿的小腿还粗。这是座鸟笼,笼里摆着一张扑满羽毛的床。而笼外,四面摆着竖镜。
韩从朗不顾她挣扎,把她推到床上。霎时无数羽毛荡起,轻飘飘地滑落。
他说:“你得感谢我啊。只有我会对你这么好,只有我不会乘人之危做猥亵事。”
一边低声安慰,一边将更粗的锁链,扣在浮云卿手腕和脚腕。
他没有猥亵,但他在明晃晃地侮辱她。
她不正是一只受人摆弄的鸟嚜。她的挣扎,她的斥骂,都显得微不足道。
浮云卿抬眸,瞧见韩从朗走出笼,把笼子锁紧。
“啪嗒。”
他给笼子上了锁。
兴许是因这屋的动静太响,惊动了待在侧屋里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踅进屋。
霎时,那人与浮云卿都惊在原地。
“素妆阿姊?”
浮云卿不可置信地揉了揉酸涩的眼。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熟人。
素妆裹着狐裘,清冷脱俗。她该是月下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偏偏,出现在万福寨。
韩从朗故作惊讶,“真是抱歉,本来想给你俩一个正式的见面机会呢。但既然碰上了,那就好好叙叙旧罢。”
言讫抬脚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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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不曾想猛地被素妆推搡到墙边。
“你怎么敢把她拉进来?”素妆利落地抽出佩剑,抵着韩从朗起伏的胸膛,“你明明答应我,会保证她安全,不会让她知道此事。”
浮云卿从来没见过素妆这副模样。在她心里,素妆与缓缓一样,都是别人家的好孩子。她们诗词书画样样精通,可在耍刀弄枪方面,可谓是一窍不通。
可现在,素妆持着剑与韩从朗对峙。
浮云卿跟着卓旸练过武。她知道,素妆这个持剑的姿势,一看就是练家子。
素妆与韩从朗勾结在一起,意图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