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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堂小考,铃响交卷,数学老师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扭的走了,手里捏着我们刚刚完成的心血。
我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趴在桌子上不想动,做数学题真是个体力活。汪鸣背着包走到我旁边拍了拍我的背,一脸仗义地说:“白哥,不就是一场小测验吗,考差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后半面卷子就没怎么动,照样活蹦乱跳的。”
我斜眼瞅了瞅他,总觉着这孩子误会了什么。
“谁说我考差了?整张卷子都写完有点累,我歇会儿。”
汪鸣说了声告辞,头也不回地走了。
教室里其他的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我没急着收拾书包,先从课桌里掏出手机看了看,依旧没有消息提醒。今天已经周五了,徐斯闵还是没有联系我,我有些纳闷。
这么想来好像最近他上课都安分了不少,以前他总会明里暗里地挑逗我,这两天他却不跟我对视,也不喊我回答问题,难道他真的生气了?这是要单方面跟我断绝关系?
如果真是这样,我的屁股会很开心,但我的钱包不允许。
操,好烦,狗男人偏偏什么也不说,谁知道他几个意思。
我把作业装包里,拎起窗台上汪鸣新送我的多肉,捏着手机边走边考虑要不要主动联系徐斯闵。结果是直到我出了校门也没考虑清楚,因为要是那样联系他就好像我上赶着给他操似的,虽然事实如此,但我还是不好意思。
再说吧,先等等。
我收起手机,在学校不远处的小店里买了根烤肠,当是犒劳我自己今天下午做出了椭圆第三小问,哪知道我刚咬了一口就被人猛地抓住手臂,我没拿稳,肠掉地上了,我感觉心被剜去了一块。
罪魁祸首把我拖进了一个巷子里甩到墙上,那里光线不太充足,我勉强能看见他们穿着跟我一样的校服。什么玩意儿?校霸?勒索?
我揉了揉被撞疼的后背,看见一个烫着小卷的男的朝我走过来,估计那是他们的混混头子。
“你就是陈白?”
“是,怎么了?”我可不记得我在什么时候招惹过他们,一天到晚我除了学习就是打工,没空跟他们打交道。
“找的就是你。”小卷毛夺过我装多肉的袋子扔出去好几米远,我不敢相信。
”我操,你有病吧。”
我气死了,这男的八成有毛病,我的烤肠和多肉到底有什么错?
“3班凌嫣就给你送的情书?”
“谁?”
我觉得小卷毛活在梦里,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还跟我装是吧?”他扇了我一巴掌,我半边脸都麻了,这傻逼力气这么这么大,我不想跟他硬刚,他后面还有一帮小弟,打起来还是我吃亏。
“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看上你这种小白脸了,弱鸡一个。”
我舔了舔嘴唇,好声好气跟小卷毛说:“这位大哥,我真不认识你说的那位,也没收到过什么情书,你认错人了吧?”
“说起屁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卷毛哥不知道在装什么逼从兜里掏出支烟点上,一边叼着一边跟我说话,“继续啊,怎么不说了?是不是像你这种没妈要没爹管的野种都很会说啊?”他说完带着小跟班哄笑起来,宛如一个智障。
“就你这傻逼样儿,活该人家看不上你。”
“你说什么?”
“老子说,就你这傻逼样儿,活该人家看不上你。”
小卷毛脸都绿了,我没给他反应的时间,拽出他嘴里的烟就往他胳膊上摁,他发出了惨烈的叫声,跟那尖叫鸡差不多。
我扔了书包跟他们一帮人扭打在一起,显然我占不了上风,他们几个打我一个,我很快就没力气了。后来不知道哪个好心人路过见我被他们压着打叫了一嗓子警察来了他们才仓皇逃走。
我浑身疼,勉强站起来脱了沾满灰的校服外套往前走,看到汪鸣送我的Hellokitty形状的多肉盆被磕掉了一只耳朵,盆里的泥土撒了一地,小多肉惨兮兮地躺在地上。我心想它或许还有救就把它装回袋子了。
不知道我跟那群傻逼耗了多久,天都暗了。凉风嗖嗖地吹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又冷又疼,操。我不敢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看我的脸,因为我怀疑我破相了,我整张脸麻中带疼,估计被揍成了猪头。
我把校服系在腰上,捡起书包,拎起多肉。垂着头有些麻木地走出巷子,其实卷毛说的没错,我的确没妈要没爹管,但我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到底哪里好笑。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在公交车上睡了一觉差点坐过站。上楼之前我在底下面店打包了一份牛肉面,特意撒了个娇让店主爷爷给我多加了点牛肉。
我用了半条命爬上二楼,一手拎多肉,一手拎牛肉面,喘了口气儿一抬眼就看见个人影站我家门口,吓得我心一抖。
我放轻脚步走近了一看,那人是徐斯闵。
走廊里很昏暗,吊在上面的小灯隐约映出他的五官,他穿了件黑风衣,左手插兜,右
', ' ')('手夹着一根烟,一身优雅贵气样儿怎么看都跟这破烂地方格格不入。
我有些惊讶,站在原地没动,他也看见我了,掐灭手里的烟问我:“宝贝,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几缕微弱的苍白光线里,我只能看清他的半张脸,但我猜他在对我笑,因为他的眼睛弯弯的。
我鼻子有点酸,可能是因为我被打得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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