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作者:流思镜
第78章
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他隐忍着自己的感情和渴望。沉默地克制自己的行为。克制自己作为一个人天性里追寻爱情和幸福的本能。他已经筋疲力尽，疲惫到极致。可是他不能倒下来，不能放纵自己的感情。怕他厌憎，怕他恐惧。也是为了恨他气他。他甚至不能纵容自己见他一面。多少次了，他忍得全身的肌肉都是酸痛的。忍到最后他甚至根本就已经不知道他自己这到底是在做什么。他只是坚持，也只能坚持，麻木地绝望地坚持，好象那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渐渐的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甚至不能改变自己的姿势表情。最后的最后，连疲惫的感觉都没有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地冻成了一块冰，不，一块石头。再化不成水，再变不回原来的那个人。
然后，终于等到这一天，小念问他，你见到我，什么感觉？
萧决能回答什么？
一块石头，见到一个人，能有什么感觉？
萧决只能沉默。
原谅我的沉默。
可是小念不原谅。
萧决逃避不过，只能回答：“没什么感觉。”
小念看着他，眼里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可怜，良久，小念低声问：“你看见我，高兴吗？——说实话！”
萧决还是不想回答，可是看到小念一脸紧张焦虑又渴盼哀求的样子，终于摸摸他脸，淡笑一下：“有一点吧，不过……”
“没关系！”小念握紧他手，忙不迭打断他，“我不要太多，一点就好！一点就够了！”小念重又乖巧地伏在萧决膝上，喃喃：“真的，一点就够了！够了……”
萧决苦笑。
他本来已经想明白——他不要再和小念在一起了。他这次，是终于彻底放下了他自己的渴望与奢求。他已经想通。他们确实不合适。硬凑在一起，实在伤人伤己——他自己的暴烈和激情太霸道，太容易伤害到小念，更何况还有从前的误会心结，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迈过去的。所以他想放开他，也想放开他自己。可是看到小念这一脸“我已经很满足了”还有“你不用再解释了我不要再听了”的表情，一肚子的话，二十分钟的演讲稿竟然一句也倒不出来了。萧决又一次失去他真情告白的机会，苦笑。
一个月后，萧决伤愈出院。
“我们去瑞士吧！”小念一件件的帮他收拾东西，“这里的天气太潮湿了，对你身体不好。”（鄙人没去考察过，不知道瑞士天气如何，印象里只觉得那边似乎挺冷的？不过，反正这俩人是去了国外。就随便挑了一个国家。嘿嘿）
萧决皱眉道：“那你呢？公司呢？你还这么年轻，就要放弃了，真要拱手让人？”
“是交给别人了，现在，我就是一个单纯的投资者，坐等收钱！”小念耸耸肩：“正好休息嘛！以后想做了，再说。”
萧决道：“我不去！”
小念放下手里的东西：“我机票都买好了！那边的住处什么的，也都安排妥了。你就当散散心，不喜欢再回来嘛！再说，养身体的话，在哪不行啊？那边的环境，比这可好多了！”
萧决头痛不已：“小念，我告诉过你，我对你，已经没有原来的感觉了！”
“你原来什么感觉？”小念无赖道，“没有也没关系啊！爱情也未必都是激烈狂野的嘛！既然你说你已经不气我了，那，你又怎么知道你现在的感觉就不是爱情？！”
萧决瞪着他：“那我要是还恨你呢！”
小念过渡得非常自然流畅：“爱与恨只有一线之隔嘛！”理直气壮到脸上一点愧疚没有。
“好好好！”萧决哭笑不得：“那我问你：爱情不是激烈狂野，那还叫什么爱情？！”
小念看着他，突然古怪一笑，上前揽住他腰，整个人腻在他怀里，脑袋靠在他肩上，声音性感低沉，沙哑地荡气回肠地说：“跟我走，让我慢慢告诉你……”一面说，手还不老实，一面在暧昧地轻揉着他腰侧结实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