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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白色的窗帘拉的密密实实,窗外原本的皎洁明月此刻已不见了踪影,橙黄色的阳光从东方的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广阔的天空逐渐泛白,阳光透过缝隙透进来几缕,一点一点,慢慢移到白色的床尾。
床上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动了一下,尤离往另一个边缘又翻了个身,终于察觉一丝凉意,可没等两秒,那种叫嚣身体里的火热还是让她一脚踢开了被子,没了束缚的感觉比刚才舒服多了。
傅时昱有些头疼的再一次捏了捏眉心,他一晚上不知道给尤离盖了多少次被子,可这人也跟坚持不懈一样,每盖一次就踢一次,到最后傅时昱干脆不睡了,就一直看着她。
等尤离终于老实点又沉沉睡过去的时候他也才闭上眼休息了会。
只是那时已经五点多了,到现在也才刚一个小时。
“尤离,”傅时昱重复着一晚上的盖被子,警告,“不能再踢了。”
似乎知道身旁的这人不会让她如愿,尤离昏沉的脑袋也还有一丝清明,裹着被子又滚回来,皱着眉蹭着傅时昱的脖子,娇声嘟囔:“我头疼。”
那声音像是从鼻腔里哼出来,鼻音极重。
傅时昱现在也顾不得这了,因为尤离紧贴着他脖颈的额头异常滚烫,他脸色一变,立马把人拉下来又摸了摸,“尤离?”
那处的温度实在烫的吓人,意识到是发烧了,傅时昱在心底低骂了一声,昨天晚上怎么就没注意。
身上其他的温度也跟平常大不相同,半夜的时候还没有这么热,现在看来应该是早上天刚亮那会发的烧。
他抿着唇,垂眸问她:“有没有哪里难受?”
尤离现在的感觉实在算不上好,头脑晕乎乎的,沉重的一点抬不起来,喉咙那处的灼痛感越发明显,开口讲话时都能牵扯到疼痛,更别提整个人像是被浸在热水中,烧的她似在里面无力挣扎,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傅时昱没敢大意,忙把人安置好又打了个家庭医生的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他简单洗漱了下,出来时发现尤离已经揉眼坐在床上了。
就是那脸色红润的实在不像话,明显是被温度烧的。
“是不是很难受?”
傅时昱快步走过去,又触了下她额头,还是滚烫。
尤离摇摇头,她不想说话,但看见傅时昱那紧锁的眉头和紧抿的薄唇时,咳了下嗓子解释了一句:“应该是昨天在外面吹风冻得。”
昨天撞车那会她从车上一下来就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后来在外面吃饭,出来,再到去拍卖会场,全身的凉意一直没下去。
傅时昱没说话,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又眯了会,问:“想不想喝水?”
尤离点了点头,“喝。”
傅时昱本要起身让她重新睡下,尤离排斥的摇摇头,贴着傅时昱的身上又紧了紧:“太热,不想睡。”
她嗓子里干的要命,全身的温度烧的滚热,这会一挨到床上更是不用说。
傅时昱刚洗漱完身上带着好闻的橡木苔和桦木味,同时还有浴室的清新牙膏味,身体偏凉的温度也让尤离找到一个传递口,紧挨着不放手。
更别提她现在四肢没有一点力气,眼珠子都不想转一下,再让她从坐着的姿势躺下就更难了。
抱着傅时昱的双手又紧了紧,尤离没说话,额头点了点,这无声的动作似在控诉:“不想动。”
没办法。
傅时昱只好连人带被抱着腰把人抱出去,尤离就蹭在他的胸前,笔直修长的双腿虚虚的挂在男人的腰际,素色的薄被勾在脚腕,却又没掉地。
知道她是热,但傅时昱也不敢大意,把人抱出来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又给她垫了枕头,盖上被子,拍拍她的头:“我去给你倒水。”
傅时昱提前晾了半杯凉白开,所以这会又加了点烫的也方便喝下去。
递到尤离嘴边时正是刚刚好的温度,尤离一下喝了大半杯,嗓子里的那股刺痛感终于减轻了些许,她动动唇:“几点了。”
“7点28,”傅时昱放下杯子,“医生一会就到。”
“我今天下午还有活动。”
《忘珠》的发布会不在颐城,要去a市做宣传,因此她必须乘坐今天早上的航班。
原本定的时间是八点起来,十点钟出门,十一点多的机票倒也来得及,但当下如果医生过来再输液……
“请个假,不去了,嗯?”
发烧成这个样子傅时昱又怎么会放心再让她去a市参加活动。
“不行,”尤离轻摇头,“必须要去。”
上次《攻城》是意外已经缺了一次,这次已经是提前都放出消息定好的,突然缺席不好,也会容易引起粉丝多想。
傅时昱叹了一声,拿出手机查了一下今天飞a市的机票:“那就买迟点的航班过去,到时候直接到现场。”
不等尤离再说,他又加了一句:“输液这事必须听我的。”
额头那么烫,单独的吃药打针傅时昱根本不放心。
医生一会就到了,看她这高烧不退的苍白样子,直接就让护士准备打吊瓶了。
没由她的性子让尤离继续待在沙发上,傅时昱又把人抱进屋里,等点滴打上了,看着人渐渐闭上双眼休息了,他才拿了电话去书房。
因为怕尤离中间再有什么反应,医生得了傅时昱的指示一直在屋内守着,只能等尤离打完吊瓶再走。
傅时昱这边一进书房就给王醒打了电话,王醒知道尤离在老板那,刚问了一句:“是让我现在过去接吗?”
“暂时不用过来,”傅时昱捏着疲惫的眉心,“尤离发烧了,你今天多看着点。”
“机票换成中午那班十二点半的,到时候直接去现场。”
王醒一听尤离发烧还想多问,但碍着这边是傅时昱,听见已经挂上吊瓶这才松了一口气,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