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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他生病请假太多,好多课都没上,背都已经背不过来了。
晚上傅檐川在书房处理事情,他不画画了,搬了一个把椅子,坐在傅檐川的办公桌对面背题。
背了两天,傅檐川没有嫌他,他却发现自己完全背不进去。
又一天晚上,他背着开始走神,意识到的时候他又在盯着傅檐川看。
傅檐川发现他的视线看回来,他不讲理地怪道:“檐,你害我又走神了。”
连话都没有说过的傅檐川仍旧沉默,祁奚又有理有据地告诉他,“因为你比题好看,我忍不住不看你。”
他望了祁奚片刻,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到这边来。”
祁奚觉得很有道理,傅檐川不在他对面,他就看不到了,连忙拖着椅子去和傅檐川坐一边。
坐下后他才发现桌子是单人的,桌下的空隙只有一米多,一个人很宽敞,可是坐两个成年人就容易一不小心腿碰在了一起。更要命的是傅檐川的侧脸更好看,他半天仍然一道题没记住。
“考试很难?”
傅檐川看过去问,祁奚抓起了头髮说:“很难,我都要秃头了。”
他拿过祁奚的卷子看了看,“你学的什么专业?”
“市场营销。”
这个专业傅檐川怎么也没想到,祁奚向他解释,“我爸给我选的,因为我的高考的成绩不好,他说什么专业不重要,只有个学历就行。”
“有什么不会?”
祁奚立即把椅子滑过去紧挨着傅檐川,理直气壮地回答:“我全都不会。”
这个答案傅檐川倒是不意外,片刻理出了要点讲起来,结果讲半天,祁奚反问他,“你刚讲的是什么?我有学过吗?”
他把卷子摆在祁奚面前,祁奚才恍然大悟,“我怎么不记得有你说的那些?”
傅檐川明白过来,祁奚真的是在背题,甚至没有理解题的内容,完全死记硬背。
他问:“你喜欢这个专业吗?”
祁奚连连摇头,他把卷子拿开,椅子转向了祁奚那边又问:“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从上大学起祁奚的目标就只有毕业,从来没想过毕业后怎么样,茫然地看着傅檐川说:“我不知道。”
“毕业后你有想做的事吗?”
这回祁奚回答得很快,“赚钱,买大房子和大圣一起住。”
傅檐川蹙了蹙眉,认真地告诉他,“上大学并不是每个人都必须完成的经历,如果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可以不用上,能不能毕业也并不重要,你有更擅长的事可以当成职业去做。”
祁奚从小被说得最多的就是他这么笨,干什么都不行,要是连大学都考不上,将来会找不到工作,离开父母只能被饿死。
他爸总是用他很丢脸的眼神看他,说他怎么这么没用,怎么会生了个连大学都考不上的儿子。
所以他高考那一年拚了命地背,一遍一遍地做题,每天从早到晚几乎没有休息,结果还是隻考了个不入流的大学。
他一直坚定地以为连大学都不能毕业的人,会找不到工作,会在这个社会没有立足之地。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不喜欢可以不去努力。
他怔了很久,问傅檐川,“像我这样笨的人,以后能做什么?”
“你可以画画,还有许多与画画有关的工作,每一个人的才能都不同,你不用勉强自己去学不擅长的专业。你不是已经靠画画赚到钱了吗?并不一定非得大学毕业才可以工作。”
这一瞬间,祁奚仿佛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价值,他向傅檐川确认,“我真的可以?”
“祁奚,你很优秀。”
祁奚第一次被人夸优秀,他一下扑到了傅檐川身上,因为傅檐川坐着,他为了抱到傅檐川跨坐到傅檐川腿上,搂住傅檐川的脖子靠过去说:“檐哥,你这么好我越来越舍不得离开你了,能不能让我当你一辈子的——”
替身两个字他突然不愿意说出来,卡在了那里。
傅檐川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等了好一会儿,问他,“你要当一辈子我的什么?”
勇气
桌子挡在祁奚背后, 与椅子嵌在一起显得空间格外狭小,他松开傅檐川完全坐下去,重量全承在傅檐川腿上。
他答不出来傅檐川的问题,除了替身, 他好像没有什么身份可以留在傅檐川身边。可是傅檐川太好了, 替身这个身份让他觉得傅檐川对他的好, 都不是给他的。
明明之前他都没有想过当替身哪里不好, 为什么突然之间他就是不想再说自己是替身了。
“我、我……我是——”
祁奚对着傅檐川,开了几次口都没有说出来, 傅檐川看他像是急得要哭了,捏了捏他咬牙咬得硬起来的腮帮子,“说不出来就不说。”
“不是!”
祁奚反倒不愿意,好像他说不出来就要失去什么般,脑子转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 “让我当你一辈子
', ' ')('朋友,最好的朋友。”
傅檐川失笑, 祁奚还认真地继续说:“你失去了唯一的朋友, 以后我就是你一辈最好的朋友, 可以吗?”
他不回答, 祁奚就急了, 拽着他衣领追问:“你不愿意吗?”
“我不愿意。”
“那你想要什么!”
祁奚本来就不灵光的脑子瘫痪了, 着急地对着傅檐川说:“我知道我很没用, 也不能给你帮忙,还总是要麻烦你。可是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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