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将头埋在许清辞的颈窝上,柔软温热的嘴唇轻轻摩挲着她的皮肤,贪婪地汲取着属于她身上的气息。
许清辞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躲闪着他的亲吻,“门没关,被人看到就不好了。”许清辞一阵脸热,她竟然没想着阻止他。
楚酌言一顿,然后伸手将身后的镜子一拉,挡在他们身前,刚好挡住了从门外投来的视线。
许清辞抬眼看去,用来给顾客试衣服的连身镜正好照着她,镜子中的自己羞赧紧张,被碎发掩盖的耳垂微微泛红。
楚酌言的肩膀宽阔,镜子里的自己被他挡了个大半,许清辞还在愣神之际,背部腰窝忽然攀上一只温热的大手。
许清辞忽然清醒过来,推开他,然后按住放在自己背后的手。
“我,我。”许清辞支支吾吾的,想说的话像是100℃的开水,她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楚酌言垂眸,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然后将自己的手从她后背抽离,特意凑到她耳边说:“你不要害怕,我不会再做什么。”
后背果然一空,许清辞没了平衡,险些向后倒去,她抓住楚酌言的衣领,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领口扣子未扣,颈部硬朗的线条忽地闯入眼帘。
楚酌言顺势抓住她,单手托住她的后脑勺,长发缠绕着他的手指,温热的吻在许清辞的脸上落下。
许久,许清辞终于被允许落了地,她被楚酌言拥进宽阔温暖的怀里,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说:“陪我回去一趟好吗?”
第44章
“去哪儿?”许清辞将手放在他的腰上,睁着似有水汽氤氲的眸子看向楚酌言。
手指轻轻摩挲,传来硬实平滑的触感,让她舍不得放开。
“去看我外婆。”楚酌言轻嗯一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怀里的人却在下一秒明显身体一僵。
楚酌言忍不住抱紧了几分,“她一直很想你。”
“嗯,我知道。”许清辞默了半晌,将双手从他的腰上垂落,然后和他分开一段距离,眸子清亮,“其实我早就想清楚了,之前是我误会了。”
许清辞慢慢地转了转眼珠,脸上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后来她曾在姐姐的遗物中找到过,在她住在楚酌言家里的那个暑假,姐姐曾去找过楚酌言的外婆几次。
“你走的那天,我从贺市回来,然后被告知外婆进了医院,外婆告诉我,让我去找你,说她做错了事。”
楚酌言垂下眸子,眼底没有浮起一丝波澜,这一天他从不敢主动想起,可总被迫在梦魇里一次次经历,“后来我回去一次她就问一次,这些年她的精神状态有些不佳,老得很快。”
他说这话时,秋风恰巧从门外裹挟着丝丝寒意吹了进来,许清辞被寒意冷得一颤,她搓了搓双臂,然后窝进楚酌言的怀里,将冰凉的双手放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取暖,浅浅的呼吸漫向他的脖子,“嗯,我陪你回去,以后我们好好陪着她。”
楚酌言表情微动,他微微低下头,撞上许清辞潋滟的眸光,“你不怪她吗?”怪她擅作主张。
许清辞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向自己的双手呼了一口热气,嗔怪他:“你怎么不知道帮我暖暖手?”
楚酌言微怔,然后顺势将她的双手包进自己掌心里,柔软冰凉。
那天他失魂落魄地去了医院,几天之内连遭三个巨变,绕是冷静如他,也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外婆躺在病床上,表情恹恹,一见到他过来,便立马抓着他的手说:“你快去找找许清辞,我怕她误会了,这件事情都怪我!”外婆说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楚酌言从外婆的口中慢慢地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许世芙在来找他之前曾找过外婆,为的是同一个目的,后来她放了心,便没再找来过。
最后一次过来是在许清辞走的那天,许世芙取了一本红色的存折,交给外婆代为转交,“我们姐妹俩关系一直很不好,这两年她都没回来过,也从不跟家里要生活费和学费,我怕她太辛苦,我想请您帮个忙,这里是我这些年为她攒下的积蓄,希望您找个机会慢慢地告诉她,缓和我和她之间的关系。”
外婆为人真诚热心,一听这话当即应了下来,没想到这一幕全被许清辞看见,还让她误会了。
外婆一提起这件事情就很懊恼,可惜自此以后便没了许清辞的消息。
这几年她常挂在嘴边的是“也不知道她们两姐妹和好了没?”肉眼可见的一天比一天消沉。
“我怎么会怪她呢?”许清辞勾起浅浅的笑,她的话像晴朗的风,忽地吹散楚酌言心中的阴霾,楚酌言抬眸看她,听她继续说:“当初是我一意孤行,错过了那么多,我怎么还会去怪?若真要怪,那也应该怪我自己。”
许清辞的眸光不受控制地沉了沉,“这并不怪你。”楚酌言伸手抚上她的眉毛。
额头上的手指触感温暖粗糙,许清辞渐渐舒展眉头,随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征得许清辞的同意,楚酌言很快给乡下的外婆打去了电话。
外婆在电话那头怔忡了半晌,随后才悠悠地说:“好,回来好,我在家里等你们。”
还没问许疏然要不要跟着一起去,就见他率先摆摆手说:“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免得打扰你们。”
许清辞做好最后一件衣服时,楚酌言已经将行李收拾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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