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能为了你忍忍吗?你妈就是被你外公外婆捧在手里宠坏了,人家小夫妻闹离婚,为人父母的怎么着也要帮着劝劝吧,他们倒好,什么也不管,恨不得你成没人要的小可怜。”
彭母抚摸着孙子的头叹道:“可怜哦,我的小乖乖。”
彭冬眼睛黑沉沉的坐在沙发上任凭奶奶抚摸,良久,他问道:“爸爸呢?他说要带我去游乐场。”
彭母手一顿,“你爸爸忙着呢,他还在公司加班,不加班怎么养你啊?”
“去什么游乐场,你作业做了吗?在学校有没有练钢琴?……”
被彭冬惦记的彭英韶在哪个温柔乡暂且不提,反正詹青是去哥哥、爸妈那里晃了一圈之后,前所未有的开心。
她回公寓见到正坐在沙发上敲电脑的况辛,还弯下腰亲了亲他的脸颊。
况辛不由自主的抓住她的手,问道:“有什么开心事?”
他牵着詹青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手边的电脑早被推过去,詹青笑道:“离婚成功了。”
况辛的手一顿,脑子还有点消化不了这个消息,但嘴却快一步说:“恭喜。”
詹青笑眯眯的凑近环住他的脖子,离他很近,“小况以后不用担心自己是小三了,开不开心?”
况辛吻住她嫣红的嘴唇,低喃道:“当然。”
权衡
詹青离完婚秋天也差不都过去了,天越来越冷,有时候起床都能看见窗户里面蒙的一层水珠,她原本计划好的什么插花班、甜点班、买了大二十节的私教课,全都没去过一次,一直懒懒散散的在公寓宅着。
但这种日子差不多过了一周,她就感觉没什么意思。
她早上有时候被况辛起床的动静弄醒,手脚并用的缠着他,恶作剧一样想看他为难的样子,不想让他走。况辛哪抵得住她缠人,直接投降,让躺回去就继续躺回去,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就这样断断续续的耽误了好几次课,况辛有一次正捧着詹青的手给她涂护甲油,电话响了。詹青另一只自由的手去接,况辛老师劈头盖脸的把学生骂了一顿,“你还想不想毕业了?”
詹青都被他机关枪一样突突不停的话说懵了,回过神就见况辛笑着看她,捧着她的手亲了亲:“涂好了。”
……还是放况辛去上课吧,考个研究生不容易。
第二天早上况辛走后,她也起来收拾收拾去一趟美容院。
没了彭英韶、彭冬这两个糟心玩意儿,日子不管怎么过都不会太差。
詹青离婚的消息一传出去,她的美容院反倒迎来了第二次客流高峰。
她不想出门除了天冷外就是烦阔太太们那张嘴。
就像现在一样,一屋子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叭叭叭就跟十来只鸭子一起叫一样,吵得人脑袋疼。
陈太太一向甘当排头兵,也不怕撩拨詹青,她们早对着干八百年了,也不怕这一遭。
陈太太:“你这是怎么回事?我听说还是你主动要离的,被那小三气着了?”
詹青笑道:“她算个什么东西还能气到我,就是退一步来说我真被气到了,也不至于抛家弃子的闹离婚,人家那点心思我还真不放在眼里呢。”
陈太太:“那你这?”
詹青正色道:“咱们也算老朋友了,我实话实说,我是想着彭冬也这么大了能分出个好赖,不耐烦跟这些前仆后继的人斗气,索性离了清净。”
方太太插嘴:“你这一走,你儿子平白无故少了多少东西。”
詹青:“离婚的时候就想着这个呢,特意让律师提了提,彭冬拿到的跟我在时一样不少,别的也全看彭英韶的良心,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一直霸着这个位置人家就不会搞出什么人命一样。”
她笑吟吟地看着陈太太,这位家里丈夫私生子一箩筐,头上还有个喜欢跟陈太太作对的婆婆,某年某日把私生子全部接过来给自己贺寿,好好一个别墅闹得跟个幼儿园似的。
陈太太刚才问话就知道自己得罪了人,詹青刺她,她也不恼,像是讨个主意一样顺着问:“那人来都来了又能怎么办?一两个小东西又不跟猫狗一样不喜欢了就丢出去,——现在这世道丢个猫狗还有人指着鼻子骂。”
“难道我还真学你签个什么协议给那些小贱人退位让贤?别逗了,你膝下那是个儿子,还是老人家的金孙、宝贝疙瘩,你离了也有人眼珠子一样照顾着,我那女儿怎么办?”
陈太太叹气:“本来就不招老人家待见,我要是拍拍屁.股走了,她被人家留在家里,母女两个见不了面,还要看着她被后娘欺负?我受点罪算了,我可受不了自己闺女受那闲气。”
这话一落地,屋里笑着的声音都停了一瞬。
詹青喊员工端果盘、小零嘴上来,前些天定的麻将机也到了,挑两副麻将摆上去,就这一个动作,再围着她问东问西的人都少了一大半,全都凑到一起打麻将去了。
她跟这些阔太太的交情怎么说呢,熟人以上、朋友未满,除了几个玩的好的,以后没了为彭英韶交际的意思,碰面的机会肯定越来越少,时间长了大家偶尔遇见打个招呼都算有心人了。
这其中陈、方两位太太,是詹青少有的能玩到一起去的。
陈太太那个女儿詹青也见过,比彭冬大了三岁,今年十岁半,陈太太这么多年就这一个女儿,之前还想着把女儿送出国读书,还是詹青说:“你又不跟出去,这么小的孩子身边没个人看着,你就敢送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