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黄沙在飞舞,遮天蔽日张牙舞爪的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空气中每时每刻都有着沙粒粗糙的摩擦感,这里无疑是个恶劣的环境,但生活在这里的人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干燥的沙砾早就已经深入了他们骨髓,成为了血肉的一部分。
有个小小的身影一个人坐在了秋千上。
他呆在角落里,怀里抱着一只小熊,沉默的看向了不远处正在踢球的孩子们,眼中的羡慕几乎压抑不住。
他叫我爱罗,他很想和那群孩子们一起玩,但是没有人愿意陪他一起。
他只有他的小熊。
我爱罗搂着他的小熊,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秋千上,他没有说任何的话。
孩子们玩的特别开心,呼喊声不断在他们之中出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
“啊!”有孩子发出来惊呼。
原来有一个男孩他把球踢到了屋顶上,这群还没有上忍者学校的孩子们面面相觑,屋顶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还太过遥远。
屋顶上的球在他们的视线里若隐若现。
突然间球飞了下来,孩子们发出惊呼。
不,不是飞,是沙子,沙子拖着球运了下来。
球稳稳的落入我爱罗手中。
他捧着球,嘴角抿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这样的话把球还给他们会和我玩吗?
他忍不禁这样想,记着舅舅夜叉丸的话他微笑着看向了那群孩子。
他等来的并没有孩子们的欢呼,甚至连一个笑容都没有。
所有的孩子都面带惊恐的看向他,仿佛他就是一个洪水猛兽,是一个来自深渊的怪物。
孩子们打着颤,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快跑!”,所有的孩子惊慌失措的转身就跑。
我爱罗愣着神,他徒劳的伸出手,“等等,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球给你们,不带我玩也不要紧,但是不要留我一个人好不好?
他这样祈求,但是沙子的速度更快,一缕黄沙飞扑过去缠住了一个男孩的双腿,男孩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有鲜血流了出来。
“对不起!”我爱罗惊慌的喊着,但是沙子好像失控了一般,发了疯似的冲向了男孩。
就在关键时刻,有人挡下了黄沙的一击。
是他的舅舅夜叉丸。
“我爱罗大人,请冷静下来!”青年交叉挡在身前的双臂上布满了鲜血,额角也有着滴滴答答的液体滴落。
我爱罗看着那鲜红的颜色,和他的发色一样,血液落在黄沙里晕成了深褐色的一团,看着就带了点死气。
他低下了头,强烈的厌恶感涌上心头。
他厌恶着总是失控的自己。
......
我爱罗拿着一把小刀,刀身闪着锐利的锋芒,他毫不犹豫对着手臂用力刺下。
沙子阻止了他,手臂上出现的沙子顶住了刀锋,不能再前进一毫。
“果然不行。”他难过低下了头。
沙子总是妨碍着他。
“对不起,夜叉丸。”他甚至都不敢看走到他身旁浑身绑满了绷带的舅舅。
“受伤......会痛吗?”他小声问到。
他从来没有受伤过,但是胸口很痛,痛的他想流泪但是胸口并没有受伤或者流血。
我爱罗最信赖他的舅舅了,只有他的舅舅对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的舅舅蹲在他身前,他总是那么耐心那么温柔,只有他会像对待珍宝一样对待我爱罗。
夜叉丸告诉他,身上的伤口很快就好但是心上的伤口有时候一辈子也不会痊愈。
“但是有一种东西可以治愈心里的伤哦。”夜叉丸看着他,温柔的说。
我爱罗我不明白,他急切的问爱是什么,他该怎么才能得到爱呢?
他的心很痛很痛,没有人和他玩会痛,夜叉丸受伤也会痛,睡不着觉也很痛,他想要爱,他不想再痛了。
夜叉丸转头看向了照片上的女人,和他相似面容的女人定格在了一个温柔微笑的模样,并且也将永远微笑下去。
“我爱罗大人已经得到了啊。”他轻笑着说。
.........
我爱罗轻喘着气在晚风中奔跑着,他紧紧搂着怀里的一袋物品。
那是他问夜叉丸讨要的伤药,他要去送给白天受伤的男孩。
他想要向对方道歉,受伤了就会很痛,他不希望对方和他一样会痛。
终于他跑到了男孩家门前,这将是他第一次敲响除自己以外的家门。
我爱罗有些害怕,他还是胆怯了,但只要一想男孩还在受伤的痛苦中他就浑然不怕了。
他不希望有人再痛了,也不希望有人再拒绝自己了。
他带着希冀敲响了男孩的家门。
门过了很久被打开一条缝,受伤的男孩子露出的小半张脸带着惊惧与厌恶。
我爱罗把他在怀里护了一路的伤药捧到男孩跟前,“请收下,这是伤药。”他学着舅舅的样子小小的笑着。
“滚开,怪物。”男孩大声喝到。
门砰的一声巨响关上了。
我爱罗维持着捧着伤药的样子,看着被关上的大门,他垂着眉眼,那句“对不起”就消散在了风里。
放下伤药,我爱罗一个人走在了路上,身后他一个人的影子拖的很长。
他看向了自己的双手,流泪的欲望涌了上来。
为什么只有他是怪物呢?
为什么他会被讨厌呢?
眼前模糊了起来,眼泪还是流了下来,我爱罗捂住脸,他小声哭泣着,一个人蹲了下来,只有月光静静的看着他。
有破空声袭来。
我爱罗抬起头,沙子替他挡去了一波手里剑的攻击。
他看着那个遮掩住脸的暗杀者,心中涌动的痛苦喷薄而出,压抑的情感让理智在燃烧,他痛苦的大喊出他最想知道的也是最不解的疑问。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偏偏是我!”
小小的男孩阴沉下脸,他伸出手,沙子紧随而上。
他是这片黄沙的主宰,沙子顺应着他的思想,直接攻击着那位看不清眉目的暗杀者。
出乎意料的容易,暗杀者吐出一大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鲜红的色彩闯入他的眼睛,他回了神,开始后悔起来。
我爱罗注意到暗杀者的无名指上绑着一截绷带。
他突然惊恐起来,夜晚的温度骤凉,他突然打起了哆嗦。
不、不可能的......
我爱罗颤抖的,几乎不能思考的伸出手,发着抖的小手解下了暗杀者的面纱。
是他的舅舅,世界上唯一对他好的人,夜叉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