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行啊,那你先来好了。”
“……”他还真不知道该问什么好,“还是你先来吧。”
对方这下又可恶地笑了。爱德看着他脸上微微凹下的酒窝想,好吧,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
“你……”罗伊用手指转了转啤酒罐,轻飘飘道,“在我们接触之前我就听说过你。”
“诶……”
“他们说你还很年轻,但已经是实验室出名的博士了,俨然一个传奇人物。人从第三方视角认识客体都是容易的,所以那个时候我很轻易地就想象出你大概会是怎样的人。”他不顾爱德惊愕的神情,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但认识你之后,想象却模糊甚至破裂了——虽然你那么聪明,但却已经和天才科学家的人设不一样了。所以你是怎么走到今天的道路的?”
爱德呆呆地看着他。
“……这话好像采访。”
“哈哈哈!可以啊。”马斯坦古闻言顿时笑了起来,然后索性拿起酒瓶凑到爱德下巴上,作出一本正经采访的模样。“那你就当模拟好了。爱德华.艾利克先生,请问您是何时开始从事物理研究的。”
爱德傻眼了,然后一下子就被逗乐了。
“哈哈哈我靠你是不是傻啊?!”
“当然不是。快说,什么时候?”
爱德笑着捧住肚子俯下身,捂着脸说,“高中。”
“太简短了,导演要求重来。”
“导演是什么鬼!你丫要求怎么那么多!就是高中时因为感兴趣自学的,后来就被破格收入大学专门读理论物理去了而已啊。”那么说出来,他突然感到自己以往引以为豪的丰富经历其实单调得很,没几句话就说完了,以至于他不由有些窘迫起来。“很简单吧?”他别扭地说着,然后干笑两声。
谁料马斯坦古却没有直接肯定或否定,亦没有傻气地附和。
“世界上根本没有简单的人生,各有各的不容易。”罗伊说,“做自己喜欢、并有才华的事然后将之贯彻到底,还做出了成绩来——光是想想就觉得十分了不起。”
这话爱德早就从无数人口中听过无数多次了,可是如此真诚如此理解的又是那么少。有一刻爱德真想拉近他,大声地问真的吗?你真的那么理解吗?你真的如此认为吗?但他只是别过头,害羞的神情几乎和尴尬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