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一双眼睁成一对发亮的玛瑙,眼神羞涩又大胆地在两人身上掠过,目光触到杜予声时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毫不迟疑地转向秦救:“小哥哥......”
秦救扬眉看了杜予声一眼,杜予声冷笑一声,撇着嘴抱着胳膊往椅背上一靠,斜眼看互动的两人。
“小哥哥,”女孩似乎鼓足了勇气,伸出手,“我给你一个东西。”
秦救顿了顿,他平时上网顶多是看番打游戏,明显不知道这是什么梗,有些迟疑地把手伸了出来,女孩涨红着一张番茄般的小脸,把手扣进秦救伸出的五指:“我,你要吗?”
秦救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塞进他指缝里纤细白净的小手,脑子里顿时划过一个念头——得,今晚他得在下面了。
直到邻桌的女孩子们发出压抑的尖叫和欢呼,秦救才如惊醒般连忙把手抽回来,有些慌乱地说:“不是......那个我......”
秦救正语无伦次着,旁边生闷气的人突然伸手把他的领子往后一扯,他顿时被摁在椅背上看着手的主人带着一股成分莫名的醋意和女孩说:“姑娘,你为什么不选我?我不帅吗?”
女孩显然愣了愣,被打断了搭讪也不生气,好脾气地解释着:“帅啊,但是你是有小祖宗的人了。”
“啊?”
“皮筋啊,”女孩指了指杜予声手腕上的黑色皮筋,“男孩子手上套皮筋不就代表着他有女朋友吗,女朋友就是小祖宗啊。”
杜予声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皮筋,眯了眯眼,慢慢地把皮筋从手腕上摘下来,一边摩挲秦救手指的骨节一边将皮筋套上秦救的手腕,在女孩子迷茫又震惊的眼神下道:“我不是他祖宗,我是他大爷。”
女孩在原地僵立了几秒,反应过来后慌乱地冲两个人鞠了一躬:“对不起!打扰了!”不等秦救和杜予声开口便迈着凌乱的步子落荒而逃,两条绑着飘带的蝎子辫在脑后甩来甩去,生动活泼。
秦救哭笑不得地看完这一幕,朝着杜予声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咱能走了吗?大爷?”
杜予声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轻轻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朝着已经忙完的老羊走去。
秦救跟上他,有些恶劣地笑:“等等我啊大爷。”
“找死呢宝贝?”
“哪敢啊大爷。”
“我看你敢得很啊。”
“......”
等人都快走光的时候,老羊才歇下来带着他们进了包厢,方晚已经在里面了,正轻轻晃着摇篮车。
方晚脸上带着轻柔的笑容:“过来吧,听说有人给宝宝带礼物了?”
杜予声把盒子递给方晚,方晚看到红色的小帽子后喜笑颜开:“真可爱,谢谢。”
“客气。”杜予声的头已经忍不住探过去看孩子了。
“看吧,”方晚站起来锤了锤腰,“我去和老羊说点事儿。”
杜予声和秦救点点头,像第一次去博物馆参观的小孩子,小心翼翼围在摇篮车旁边,看着睡着正香的宝宝。
杜予声忍不住压低声音:“好像你小时候。”
“小孩不都一个样吗?”秦救也压低了声音。
“你有点不一样,你头上没毛。”
“......那是我妈剃的!而且我戴着帽子,你怎么知道我没毛?”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怼,小宝宝慢慢地睁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秦救和杜予声立马不动了,仿佛有人拿着枪指着他们的脑袋。
两大一小对峙了片刻后,宝宝突然咿咿呀呀地笑了一下。
杜予声捂着心脏踉跄了一下:“草,我要被萌死了。”
秦救也忍不住笑了,转了转婴儿车上的小玩具逗宝宝玩,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放入孩子糯米团大的手心,小婴儿本能地攥紧,像一只温暖的戒指。
秦救的笑容愈来愈深,杜予声和他挤在一块,微微侧过脸,几乎要吻上秦救的额头:“你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吗?”
秦救停顿了半响,说:“代孕不好。”对女孩不好、对孩子不好、对他们更不好。
“我知道,”杜予声的声音难得轻的像一团棉絮,压在人的胸口上闷闷的,“但是你想吗?”
“你怎么了?”秦救的一边眉毛压了下来,他看着杜予声,知道闷闷的棉絮里还有话没说完。
“没什么,”杜予声吸了口气,“害,就是问一下,老羊生孩子了,我妈那边的一个表亲戚也添了个小的,我好几个中学同学也最近也发朋友圈说当爸爸当妈妈了,觉得最近生孩子的人太多了,你妈妈也挺喜欢小孩的,我妈也是,小孩也挺可爱的,就问问你有没有这种想法。”
秦救把手心握了握,他太了解杜予声了,这人只要一紧张,就喜欢说一大段话。
“想过。”秦救慢慢开口。
杜予声愣了一下,眼眶有些泛涩,望向秦救的眼球也跟着隐隐作痛,他的伶牙和俐齿打磨着舌头,吐不出一个字来。
“但没仔细想过,也是好久以前的事儿了,遇到你之前,”秦救接着说,将被孩子握住的手指抽了出来,扣住杜予声的手腕,“我现在,只很认真地想过,怎么和你好好在一起。”
我不要一个完整的人生与家庭和婚姻,有些事情是上天注定的,我不怨恨,我只感激自己所拥有的。
所以不是选择了叛逆和任性,也不是没选择他们口中的正常,我只是选择了你,仅此而已。
毕竟后悔比压力真的疼太多太多了。
“你没有让我失去任何东西,杜予声,我不骗你,是我选的你,与你无关。”
“我爱你,我喜欢你,我喜欢和你做|爱,养孩子太麻烦了,我想和你肆无忌惮地做一辈子。”
“下次我妈来的时候,”秦救抱住杜予声的肩膀,捋了捋他脑后的马尾,吻着他抑制情绪而抿紧的唇角“带她吃九宫格吧,她吃得惯的。”
树叶绿了又枯,秦救第二次看见阳台外的梧桐开始落叶的时候,祝心兰第二次拜访了他和杜予声的这间小屋子。
“这次没带什么东西来,”祝心兰摊开手,“不介意吧?”
秦救笑着摇摇头:“您就别客气了。”
祝心兰从纸袋子里抖出两件一模一样的毛衣,不过是一黑一白,比颜色相同更像是情侣装。
“你俩码差不多大,就随便穿了。”祝心兰把其中一件递给杜予声。
杜予声接过:“谢谢阿姨。”
“别叫阿姨了,”祝心兰看着他,“叫妈吧。”
杜予声眨了眨眼,看了眼秦救。
秦救只是倚着门,微笑不语。
“谢谢妈。”杜予声抓紧手里的毛衣,把颤抖藏进细密的针脚里。
“好香啊。”祝心兰抬起脸嗅了嗅。
“火锅,”秦救拉过杜予声的手,“下次带上爷爷一起尝尝吧。”
别让你爱我铸就你的退却,让我爱你成为你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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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稀释在窗台,露水打湿棉花胎,逃啊逃,找不到答案。”——《爱完不完》陈粒
想了半天在520这天还是选这首歌吧,爱完不完,爱,完不完?爱完?不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解释。
谢谢大家的喜欢与陪伴,甚至为我作出的一份努力,为我投稿为我推荐,为我留言,为了我的一点点成就而欢欣鼓舞,看你们高兴真的比看到自己有人喜欢还要高兴。
我会继续努力的,我不会说让大家等我,我会努力追上你们。
爱你们,在2020年5.20的20:20:20
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