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西晋五十四年,长乐书院。
霄王梁栋正在为这次的羽球比赛而烦扰,一想到每年梁齐在羽球场上出风头的样子,梁栋的心里更加烦躁,身后的书童和一群高官子弟类型的小跟班们看到梁栋神色不善的样子,心中诚惶诚恐,不敢吱声。
梁栋甩甩宽大的袖子,单手背在身后,扭头,眉目戾气立显:“梁齐那边的人还是之前的吗?”
赵昌是梁帝所封尹夫人的亲弟弟,长袖善舞,性格颇为油滑,对上面的人一直投其所好,梁栋颇为看重他,在梁栋面前也是个说得上话的,这里面除了梁栋的胞弟粱瑕敢和梁栋笑着说话,就是他了。他摸了摸下巴对梁栋一一道来:“和去年的人一般无二,只是又多了丹庆帝姬。”
听到丹庆的名字,梁栋不以为意道:“她又来胡闹!”
赵昌恭敬道:“丹庆帝姬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再说,丹庆帝姬玩心颇大,没准过几天,真到羽球比赛,她就没什么兴趣了。”
梁栋并不在意这个,听到梁齐那边的人还是去年的原班人马,梁栋想到自己这边的酒囊饭袋以及去年的惨败经历,额角青筋凸显,心情阴霾,冷眼在身后的人的身上一一扫过。虽然这些人同为长乐书院的学生,但身份摆在那里,没人敢对梁栋不敬,都缩着脑袋勾着身体,生怕触怒了这位向来脾气不好性格阴狠的王爷。
“今年的新院生就没有擅长羽球的?”梁栋冷着脸,边走边问。
这时,正准备摇头的赵昌忽然想到了那个身体圆圆皮肤跟白面馒头似的家伙,他好像对羽球挺精通的样子,赵昌一想到他浑身的肥肉就有些不想去承认这家伙比自己还要精通羽球。
梁栋看他许久不说话,扭头看向他问:“怎么了 ?”
赵昌一抬头,准备和梁栋说这件事,但又一想,何不带着梁栋亲自去看一看那人是否有真材实料,这样就算那人平平淡淡,也不会降罪于自己。
这边赵昌如愿勾起了梁栋的兴趣,带着他向新院生的住所行进。
那边,萧守正悠哉悠哉等着梁栋他们过来,他一早就给赵昌下了套,又了解到往年梁栋在梁齐那边吃亏的经历,结合自身所需,设计了这么一个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戏。萧守估摸着也就这几天了,羽球开赛日期越近,那些人就越坐不住,他拍着自己软软的肚腩嘴里哼着曲,活似正在酒楼里嗑着瓜子看着美人唱戏的小瘪三,一点正经都没有。
如今已经十六的萧守,浑身上下也就那张脸凑合能看,狭长的凤目在酷似银盘的脸上丝毫不突兀,反倒给人很舒服的感觉,白白净净的皮肤吹弹可破,据萧守自己的了解,但凡是胖子,皮肤都不差,在他前世的人生中,他也就白里透红的皮肤能让一群女人羡艳不已,旁的嘛……自行想象。
果不其然,萧守靠在树下打了第三下哈欠时,梁栋紫金线勾出的华丽靴子就出现在了萧守的眼前。
梁栋黑沉着脸,双目仿若乌云压顶般,在萧守的身上审视,最后蹙起眉看向赵昌,冷冷道:“赵昌,你是在耍本王吗?”就凭他?这个肥似蠢猪的人?想要踢赢梁齐的那些人,简直是痴人做梦!
赵昌是亲眼见识过萧守的羽球技巧,回想到这个胖子灵活玩转羽球的画面,信心满满的看向梁栋:“王爷若是不信,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完他才看向一旁对着脚坐在地上的萧守疾言厉色道:“大胆奴才,见到霄王还不跪下?!”
萧守不等他说完就很是灵敏的爬起来跪倒地上,声音中尽是谄媚:“王爷千岁。”
梁栋看他这副样子,嫌恶地退后几步,“你会羽球?”
“略懂一二,略懂一二。”他谦虚的回答。
梁栋显然不满意他的回答,冷哼:“只是略懂,本王要你何用!如果让你和夏王那些人比,你有几成把握?”
萧守笑呵呵地伸出一根手指。
梁栋一看,怒极反笑道:“一成?!”
只见萧守摇摇头,胸有成竹地伸出另一只手,摆出了十成的手势。
梁栋看到他笃定的样子,仰天大笑:“好,本王就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十成的把握!”说罢吩咐身后的人去换衣服,他倒要看看这胖子有多大本事,如此大言不惭,敢有一丝虚假,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起吧,你也去换衣服。”梁栋扬扬下巴吩咐。
萧守起身时看到梁栋腰间佩戴的两块天然无杂色晶莹剔透的水晶石,顿了顿道:“十成的前提时,小的需要一件东西仰仗才可。”
梁栋眸中精光一闪,以为萧守忽然心虚,低头俯视萧守矮胖的身体:“你自说来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