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楚白歌平时鬼话连篇的,谈起正事的时候,沈浮对他还是有信任的,当下也就不再管这些,去了掌柜的为她准备的房间,往热的像火炉似的被子里一趟,发出舒服地喟叹声,随即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面。
房间里点着静心安神的熏香,她趴在一张软垫上面,身上只盖着一件薄薄的轻纱,好在四周都烤着火炉,倒是热气腾腾,并不寒冷。
“你醒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沈浮转头。
说话的是一个浑身上下都被裹在黑纱里的女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和五官,甚至分辨不出她身材轮廓,唯一能够瞧见的,就是一双雪白的胳膊,白的像是玉石一样,此时这双手正放在一个铜盆里面,看不出里面放的是什么,只看得到铜盆上面冒着袅袅的白烟。
场景有些诡异。
沈浮心生警惕。
“你是谁?”
女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从铜盆当中抬起了一双被泡的通红的手,拿起旁边的一只雪白玉瓶,走到沈浮身边,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薄纱,将玉瓶里面装着的红色药油倾倒在了沈浮的背上。
“嘶——”
先是冷,然后是辣,最后是热。
“你的痹症不能再拖,本就是旧疾发作,再拖下去恐怕要成为顽疾,日后每逢阴雨天都会关节僵硬,四肢疼痛,这是绣春刀用来惩罚犯人的烈火神油,寻常人沾上一滴便有如烈火焚身,生不如死,但对你的痹症却是一味极好的良药,恰好能够驱逐出你体内的寒气。”
说话间,她的手按在了沈浮后背上,将火红色的药油缓缓地朝四周推开。
“运功化解药力!”
不知道为什么,沈浮本能地相信了她的话。
哪怕这人连眉毛都没让她瞧见一根,她就是觉得这人不会骗她。
火烧火燎的感觉在后背蔓延开来,沈浮紧咬着牙关,开始运行功法。
她的丹田之中引入了寒气,因此原本中正平和的功法,也带着一股凛然的气息,好在药油被女人推开之后,从毛孔渗入,不断地化解着功法当中的寒气,冲开一道道阻碍,寒气和内力交织,又和药力彼此抗衡,表现在外,就是沈浮的肌肤不断被药油染红,又重新变白,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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