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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她结婚,我不行吗?乔骆勋反问,声音依旧平淡的没有波澜,像是说着和她无关的事qíng。

我我还还没想过颜夕沐结结巴巴的说着,脑子反反复复是邱翡说的话,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你想想吧,我等下就到。

颜夕沐愣愣的看着屏幕已经黑掉的手机,双腿瘫软的无力。

吉时的时候,国宾馆大堂迎来了第一次小□,新娘新郎一起出现。颜夕沐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她想离开的,可是又害怕。她忐忑的等着,直到乔骆勋站在她面前。

颜夕沐抬头看见她爱了多年的男人,此刻正低头注视着她,墨色的眸子隐藏的qíng绪让她感到害怕,紧绷的下颚线让他看上去yīn冷甚至bào戾。

想好了吗?他的声音中,温柔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

本来就僵硬的笑容这下更甚,颜夕沐舔了舔gān涩的嘴唇,声音生涩悠远:乔骆勋,我

乔骆勋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拽着她就往外走。颜夕沐不敢挣脱,只能妥协的说:马上开始了,等结束再去好不好?

既然你没想好,我来替你决定。

乔骆勋的步速很快,颜夕沐几乎要跟不上,他这样让她很害怕,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乔骆勋你别这样啊

乔骆勋手腕忽然一甩,颜夕沐的后背被重重的甩在墙上,背后的一阵闷痛让她脑子发懵。乔骆勋的样子犹如嗜血,眼睛里的狂躁与愤怒表露无遗。上次颜夕沐见到这样的他,是在车里,他追问她为什么。而这次,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样子仿佛杀了她都不能解恨一样。

颜夕沐的脖子被他的手紧紧扼住,整个脸被托起,她觉得空气离自己越来越远,眼泪顺着眼角涌出来。

乔骆勋抵着她的额头,眼眶泛红,粗热的喘气不停扑在她脸上。她的眼里的他已经只是一片模糊的影子。

和我结婚,你不愿意?那你愿意嫁给谁?邱翡吗?

几乎从牙fèng里挤出的几个字,字字像匕首,字字见血。她已经完全说不出话,在他的钳制下微不可见的摇着头。

说啊,乔骆勋手上的力道不减,声音却忽然变得嘶哑无力,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样低喃:我一直再等你亲口告诉我,我给了你很多机会,你为什么不说?我只要你亲口告诉我。

颜夕沐咬着下唇,努力抑制着自己不哭出声。而乔骆勋被她的沉默彻底激怒了,大声呵斥道:说啊!说出来!

砰!

乔骆勋垂在身侧的那只手紧握成拳,并且重重的垂在她脸侧的墙壁上。闷响伴着骨头碎裂的细微声音传进颜夕沐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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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v章

乔骆勋愤怒的一拳打在光洁的大理石墙壁,鲜血瞬间从拳头和墙fèng之间留出。颜夕沐哭的更厉害,心痛的几乎快要没有知觉,颤抖的双手挣扎着,试图握住他受伤的手,而胸腔里稀薄的空气让她做什么都是有心无力。

紧紧扼住她脖子的手掌慢慢松开,颜夕沐贪婪的大口呼吸着,眼泪早已经以一种近似喷涌的状态飞飚着。

乔骆勋退了两步,胸膛不停的起伏着,下颚先紧收着,再无往日成竹在胸的气质。握成拳的双手垂在身侧,一直在颤抖,血滴在光洁透亮的地砖上,刺目的红色再次狠狠戳着颜夕沐的泪腺。

嗯,我在,马上就来。乔骆勋声音极其低沉的讲着电话,隐隐透着沙哑。

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颜夕沐赶紧装抓住他未受伤的手,哭哑着声音焦急的说:我告诉你,全都告诉你,不是你想的那样,乔骆勋。

乔骆勋掰开她的手指,狠狠甩开她,大步离开,高大的背影看起来落寞萧索,与国宾馆门口花团锦簇的喜庆有着鲜明的对比。

颜夕沐不知道乔骆勋是不是已经离开,在婚礼现场再也找不到他。甚至连他们家和新郎新娘拍全家福的时候,都寻不到他的影子。颜夕沐静静的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私心不想让人看见她,可是她又不想离开,她害怕走了,和乔骆勋就再也没有机会。

宾客慢慢散尽,她却还是一动不动,想尊雕像一样。

乔悠悠早就发现了她,虽然今天是她的婚礼,可是她还是感觉出了乔骆勋的不对劲,尤其是从家里到国宾馆之后。她几乎没有见过这样无措的乔骆勋,一句话不说,不在如往日那样云淡风轻却有着一切皆在掌握的霸气,颓然落寞的样子让她心惊。眼睛里有好多种复杂的qíng绪,甚至问她,如果褚颂和别人结婚,她怎么办?乔悠悠第一个反应是她哥疯了,接着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办他!

乔骆勋听了她的话,无力的靠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明媚的阳光透过高高的落地窗洒进房间,本来应该在他身上裹上一层暖暖的颜色,可是眼前的他却让害怕。

而当她无意间看见了像是被抽调魂魄的颜夕沐,一切好像有些明了,可是又好像隔着重重的浓雾。终于,她有了时间,而颜夕沐却好似不知道什么是离开一样,继续傻坐着。

乔悠悠提着裙子穿过富丽堂皇的会场,最后停在颜夕沐面前,歪着脑袋看着她,她似乎在认真的想着什么,丝毫没有察觉到眼前站着一个人。

hi,我是乔悠悠。

颜夕沐听了声音,抬头看见仙人一样的女子,像是忽然被抓到小辫子一样,慌张的站起来,眼神里的呆滞还未来不得扫清。面对乔骆勋的妹妹,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恭、恭喜

谢谢。乔悠悠弯着眉眼笑,样子看起来好幸福。颜夕沐看着她明艳幸福的娇笑,眼里的呆滞更浓重。

婚礼已经结束了,还不走吗?

啊?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一些事qíng,那祝你幸福,我、我先走了。颜夕沐尴尬不已,只想赶紧离开。

等下,乔悠悠拉着她的手臂,脸上的笑意点点的隐去,最后认真,甚至深刻的说:我不知道我哥怎么了,昨晚他还送了我婚鞋,说要我幸福,可是今天他也许你知道原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只是,乔悠悠停住,眉头蹙着,像是在思考应该怎么说才比较好,当年你出国的名额是乔骆勋抢来的,高价赞助了哈大的科研项目,甚至不惜得罪对这个名额势在必得的长辈

你说什么?没等乔悠悠说完,颜夕沐就着急的打断她的话,眼里满是慌张与失措。

当年名额真的只有一个,她的竞争对手是家事甚好的女生,就算有最资历的老教授保驾护航,她也没有什么机会可言。而当年在她以为自己没有胜算的时候,哈大的通知书却忽然到手,她以为是自己终于被上天眷顾,所有的努力终于给了她顽石变美玉的机会,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他

颜夕沐颓然的走在繁华的大街,自己卑微的就像空气中飞舞的尘土。若是没有他,就没有今日她的地位。再困难的时候,她都咬着牙忍着不敢找他,害怕没有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那天。可是到头来,她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她曾经小心翼翼守护的自尊心,甚至为了维护在他面前那可笑可怜的自尊,出卖自己的婚姻。还一度以为,做的滴水不漏

他们两个之间就像天云和泥土一般的差别,他是鼎bar老板的朋友,她是那里驻唱的卑微歌手,一个连被客人灌酒都不敢出声反抗的人。她永远记得那一天,外面狂风骤雨,鼎bar依旧爆满。他毫无预兆的出现,站在台下听她唱火爆的shyguy,high翻全场的氛围,他却像是另一个空间的人,安静的看着,听着。远远的距离和灯光原因,她其实看不清他的长相,却鬼使神差的隔空指着他高声唱:butidon'twantsomebodywho'slovingeverybody.ineedashyguy,he'sthekindaguywho'llonlybemine

她被台下忘形的观众从舞台上直接拉下舞池,被吃足了豆腐,虽然胸前和臀部都被多裹了好几次布料,可是依旧觉得很恶心。她明知道没人来救她,却还是忍不住看向他在的方向。他像是站在高处的天神,俾睨的望着一群小丑。她不确定他的眼神是不是看见了她,只是看见他偏头和一个黑衣男子说着什么。那人低着头,卑微的听着,点头又哈腰,抬头的时候,她认出了那人这里的经理。从那天开始,她不再被bī着陪客人喝酒,虽然还是会被喝多的人缠住,却总是很快有人帮她解围。

直到某天,那个被唤作七少的大老板把她从台上拉到楼上,那是她从来不曾上去的地方。七少揽着她的肩膀,炫耀似的介绍,看,这就是小爷我挖到的宝贝。

那个坐落在沙发中央一语不发的男子,眼神停在她身上良久,也许并不久,只是对她来说,他的一眼,像一万年那样长久。修长的手指握着装着褐色液体的水晶杯,白色的衬衫领子敞着,若隐若现的锁骨让他不止是英俊。旁边的人在挥舞着手臂不停的说话,他微低着头,似听非听,看似云淡风轻,却像极了童话里描述的王子。

她一直记得,小时候听妈妈讲的童话故事,英俊的王子终于解救了被困的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是不是因为妈妈离开太久,她太久没有听过童话,所以才那么容易对这个像王子的人动心,希望他可以解救她。她也真的一度自己被拯救,可是她忘了,从始至终,她都不是公主。

颜夕沐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茫然的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拿出电话,翻来翻去,最后拨给陈特助。

他说,颜小姐,乔少暂时不想接电话,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他的行踪,抱歉。他是真的要说声抱歉。是他把颜夕沐还未离婚的事实告诉乔骆勋的。他私心不想告诉老板,知道这些事实会让他痛苦,可是作为他的员工,又必须把查到的事qíng如实上报。

颜夕沐失落的颓着肩膀,这时进来的一通电话让她忽然一个激灵。和昨晚是用一个号码,一个越洋电话。颜夕沐几乎没有多想,接通电话就开始疯狂咆哮,像要把所有怨气全都撒在他头上:是不是你?你跟乔骆勋说了什么?我们当时明明说好的,一年,你继承财产我拿钱,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协议你为什么不签?你为什么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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