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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卿一向不会撒谎,就像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该怎么掩饰突如其来的莫名慌张、害怕一样,像见了活阎王似的看着严懿琛。
严懿琛饶是有点懵,他自觉自己今天还算很温柔了。
“我讲论文很可怕吗?你干嘛做出一副我要吃你的样子?”严懿琛的手掌压了压已经翻看了一半的论文册子,见纸张不在随意翘起,就捡起一旁的笔帽把钢笔盖起来放在了册子中间。看样子是准备暂停一会儿。
“没,没有...我这不是因为昨天没交您论文,害怕等下你刁难我不给我顺利毕业吗。”禾卿明面上尴尬的解释道,心里却一本正经的在想严懿琛这闷骚样不会是个抖m吧!
“真的?”严懿琛半信半疑,挑眉看着禾卿那红的滴血的耳朵以为眼前这学生是皮薄经不起说,谁能想到竟是背地里打量自己老师的性生活。
“真的!整个艺院谁不知道严教授您对待学生认真负责!”禾卿并不会说谎,于是扯开话题拍着严懿琛的马屁。
而此时严懿琛那双本就不怎么多情的眼睛半眯起来看着他,像是飞急而下逮田野间野兔的鹰。兔子也好似觉察到头顶的一片昏暗,嗅着鼻子,圆溜溜的眼睛快速转动着,受了极大惊慌似的疯狂逃窜着。
那野兔分明就是他!禾卿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严懿琛那双眼睛仅盯上几秒竟已腿软,要不是他是坐在凳子上,怕是下一秒就要不自觉的双膝下跪在严懿琛眼跟前。
“那你得认真听啊,你别总看我,我批注又没写脸上。”严懿琛收回目光,今天或许是真的心情不错,也没继续在这种无意义的事上刁难人了。
“抱歉,严教授,您继续讲,我认真听!”禾卿这人就是皮归皮,但认错速度快,且态度陈恳让人没话说。
严懿琛见状又继续开始认真批阅论文了,其实禾卿今天这状态百出的样子放以往,他多少都会发下脾气,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就是温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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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我现在在食堂。”禾卿在人潮拥挤的食堂里一手拿着论文册子一手拿着手机凑到嘴边按住语音键说话。
“卧槽,你竟然还活着?刚才你去找严懿琛他没刁难你吗?”这条消息是秒回的。回话正是刚在寝室里好心提醒禾卿要交论文的舍友。然而他在宿舍看到还能发消息的禾卿是表示震惊的。
“还行吧,服个软的事,大丈夫能屈能伸。”
禾卿在卖卤肉饭的窗口排起了队,其实他对吃什么都还好,只因为现在肚子实在太饿了,而卖卤肉饭的窗口排队的人是最少的。经过刚才严懿琛的一对一论文教学后,本来就饿的肚子,费脑子后饥饿感更甚,当他他从严懿琛办公室走出来时感觉下一秒就要饿晕倒地了。
“不是吧,你这说的严懿琛还挺好心的?这不能把。我一哥们儿在他班上课可是挂科了啊!”舍友现在全然忘记了吃饭的事,还处在“严懿琛竟然放禾卿活着回来了,并且还没刁难他”的难以置信的状态中。
禾卿跟着队往前走着,前面还有3个人就要到他了。
“你要吃什么?快说,我在排卤肉饭,快到我了。”禾卿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舍友这才被提醒道“跟你一样就好”,接着又是一串语音“你刚才办公室里,严懿琛到底怎么说的啊?”显然一副打死也不信严懿琛好说话的样子。
其实禾卿从严懿琛办公室出来后也有点懵,他映象中严懿琛真的不像是温和的人,至少不像今天这样,连自己接二连三的心思打岔也没怎么刁难。但禾卿直男,一根筋,并不会想这么多,只觉得今天是自己运气好罢了,凑巧碰到严懿琛今天心情还不错。
“我就跟他说了实情啊,我本来就是昨天玩忘了,又不是真的论文没写完。”
禾卿想到什么说什么,继续补充道:“但说实话,我也有点惊讶严懿琛竟然没找我茬,也没跟我说什么毕不了业这种威胁的话。感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伙子吃什么?”窗口收银的大妈叫着,禾卿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一看已经到自己了。
禾卿连忙退出聊天框,举起手机对着玻璃上贴着的二维码扫着“谢谢阿姨,拿两份鸭腿饭。多少钱?”
“一共26。”说着禾卿便转了钱过去,站到一边拿餐的窗口前等着自己的心心念念一中午的饭。
要说吧,其实还有个事没告诉舍友,那就是严懿琛是搞sm的人。
这事估计全校也就他一人知道了。本来他随便一猜以为严懿琛是m来着,可就严懿琛那一个眼神都能给自己看的腿软要下跪后他就觉得严懿琛这妥妥的是个变态s——以折磨他人为乐趣的施虐者。
但禾卿是没这个胆子把这事说出去的,他既没有到处透露他人隐私的爱好,也更不想因此招惹到自己论文指导老师从而导致毕不了业。
s又怎样?那是人家的性癖,他又不打我。禾卿如是想到,倒也突然觉得这跟自己也没设么关系了。
禾卿回到宿舍后,宿舍依旧只有那一
', ' ')('个舍友,另外两个谈了女朋友,这大四搬到外面去住了,偶尔才回来一趟拿东西什么的。
“张豫安你的饭。”禾卿径直朝着这个今早好心提醒他的室友走去。
而此时此刻张豫安却在电脑前打LOL,这会儿正在团战,他无暇顾及嘴上连忙说这“放旁边放旁边,谢了,禾哥。”
禾卿回到自己位子后把论文往桌上随便一丢,然后开始认真干饭了,大抵是真的饿坏了,狼吞虎咽的,饭进嘴里都没嚼几下就咽下了,中途还吃哽到了,连忙喝了口水,在胸口硬是锤了好几下才把那口饭咽下去。
禾卿就是那种吃没吃想做没坐相的人,吃个饭还要敲个脚。任谁从外表看都会觉得禾卿是个妥妥的直男,而绝对不会想到这人与“gay”搭边。
这总共恐怕10分钟都没,禾卿却已经吃的见碗底了。
吃完禾卿就把包装袋一块丢在了垃圾桶里,准备去洗衣服,撸起今天穿的粉色卫衣的袖子。这粉色卫衣当然不是他自己买的,只有他妈给他买这种颜色鲜艳的衣服,不过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件他穿的好看的。
粉色的卫衣穿在禾卿的身上衬的他格外的嫩,原本小麦色的皮肤都白了一个度,看起来颇为青春洋溢大学生的味道。所以这个衣服他也就穿着了,而并没有压箱底。
当然刚才见严懿琛穿的也是这件。
禾卿在穿衣服上倒是干净整洁,衣服也都是运动休闲风,在加上他180的个子还喜欢打篮球,用她们班女生说的话那就是“阳光大男孩”。
跟他关系最好的女生周思然当初也是被这幅外在的直男假象骗了,还把人拉到学校主席台后面跟他告白,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抽竟然说出来自己是gay的身份,于是乎这两人的关系就此变为了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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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卿这几天一直都在寝室里窝着,吃饭睡觉打篮球,三点一线的生活,圈里的朋友叫他去喝酒他也不想去,人懒根犯了,就哪都不想去只想窝在学校里。论文被随意丢桌上,从严懿琛办公室回来怎么样的,现在还是怎么样,他甚至都懒得碰电脑。
他不想记起严懿琛那种二五八万的脸。
一转眼,半个月的时间都快过去了,在禾卿朋友们看来,禾卿像是失踪了半个月,无论怎么约他都不出来,这会儿电话又打来了。
禾卿接了电话:“喂。”
“哟,你他妈还活着呢?你半个月都不出来见个面,我以为你死了呢!吃个饭也不赏个脸,你天天干嘛呢?”来电这人是禾卿圈子里的朋友,就是先前酒吧里吐槽过禾卿不谈朋友的兄弟a,叫周野,人如其名,玩的野。
“没干嘛,就哪都不想去呗,一直呆学校里。”禾卿觉得没什么好说的,阐述事实。
显然电话那头被禾卿无所谓的语气给气到吐血了,咬着牙说到“我不管,你他妈今天必须过来,台北路这里有一家新开的酒吧,他们那我都叫了,都说来,今天晚上你也必须到!没有任何理由!”
“而且别怪我没提醒你,听说这新开的酒吧老板很帅气还是个一!”补充完这句话后周野就直接挂了,也不等禾卿有没答应。
实在是因为他太了解禾卿了,禾卿是实打实的颜控,不可能放过圈里的帅哥,更何况还是个top。
禾卿确实是准备去。一是因为他确实颜控,想看看到底多帅,二是他这段时间窝在学校里实在太久了,是时候该出去找点乐子了。
等到晚上九点,禾卿打车来到了地址所在的酒吧门口,新开的酒吧不难找,门口一排都摆满了开业大吉的花篮。
酒吧名叫“oneday”,从外表看起来有种英伦风古老酒吧的感觉。
禾卿走进去出示了身份证,然后被安保人员问道是否定了位子,禾卿抬眼说道66号。被带进酒吧后禾卿跟在带路的工作人员身后,环顾四周的打量道整个酒吧的装修,跟从外面看到的英伦风古老酒吧趋于一致,内外风格统一。
周野他们一伙人有五六个坐在环形的沙发上喝着酒,看到禾卿朝这边走来连忙挥手道“这里,禾卿。”
禾卿走进来,坐在周野的旁边,周野一把亲密的搂住禾卿的肩膀说道:“终于他妈的把你盼来了,我一说帅哥就这么容易出来了,咱两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禾卿嫌弃的拿开周野搭在他肩上的的爪子,拿起桌上已经倒好的一杯酒喝了一口,不急不慢的说道“我颜控你又不是一两天才知道。”
“我不管,你今天必须得陪我喝个够,玩个够。你放我鸽子,你先自罚三杯吧!”只见他直接拿出一个空杯子,把桌上的人头马白兰地酒往空杯里倒。周野这阵势,势必要禾卿今天被人拖着从酒吧走出去。
不过周野道也知道禾卿什么酒量,他也不想一开始就把人灌醉,酒和饮料一样一半,但好歹这人头马也有40度,这三杯下去,等于喝了一杯半的纯白兰地酒。
“禾卿这是今天要被我们拖着走了啊!”坐在禾卿另一旁的兄弟b方橙调侃道。
', ' ')('“谁让他前半个月放我们鸽子?今天这三杯必须喝,不喝这姐妹就别当了!”坐最旁边的兄弟c柯博文也气汹汹的数落着禾卿的罪行。
禾卿也不好说什么了,拿起周野倒好的酒就直接猛的仰头一杯干了。
“禾哥好酒量啊!”
“禾哥牛逼”卡座上的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大声叫喊到。
oneday是个名副其实的gay吧,也是个清吧,又是新店开业,纵使是清吧今天这捧场的人也是座无虚席,人生鼎沸,还有人在唱歌的台子上热辣起舞的,但不妨碍周野这桌子的人都是大嗓门,所以就算现场再闹,声音再大,还有有别的桌听到呼叫声朝禾卿这桌看去。
严懿琛刚进酒吧也是这样被突如其来的极大声贝吸引过去的,顺着声音自然而然看到了坐在环形沙发最中间的禾卿拿着杯子猛然灌酒的样子。
禾卿那桌位于在角落,却是正对着酒吧进出口的地方,出口距离禾卿那桌几十米,角落的灯光昏暗,但严懿琛却是透过鼻梁上冰冷的丝框眼镜上看到禾卿灌最后一杯酒时,由于过于急而顺着殷红的嘴角旁缓缓流出的液体,那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顺着下巴,趟过脖颈,经过凸起的锁骨终于溜进了白衬衫里,在胸口上像点开的花一样瞬间浸湿开来。
一杯喝完,禾卿胸口前的一小片衬衫已经黏哒在了他那常年运动而保持精瘦的胸口上,并随着禾卿喝完后的胸口大幅度的上下喘着气。
严懿琛半眯着眼透过镜片死死的盯着禾卿,像一只饥饿的猎豹突然发现正在河边饥渴喝水的鹿一样。而鹿却浑然不知自己即将被撕碎,被吞咽进肚。
他是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样的身份重新认识到自己的学生。不同于在学校的他,现在的禾卿像是有了灵魂,而在办公室的禾卿却是在他眼前装的乖顺。
从那刚喝完酒后的眼神飘忽不定,再到殷红的嘴唇,最后在到喘着大气的被打湿的胸膛,严懿琛的眼光一丝不漏的,从上到下的好好奸视了一遍禾卿。
如果可以,他想现在就狠狠地按着禾卿的下巴,把手伸进他那张艳红的小嘴里疯狂搅动,玩弄着他那粉嫩的舌头,看着嘴角流出的律液。
真欠操。严懿琛眼镜片闪过一丝寒光,却是下一秒就干脆的迈开步子转身朝通往二楼的私人电梯走去,仿佛刚才那一通放浪的奸视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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