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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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活动揭幕,还有差不多十分钟了,禾卿坐在单常昱身边,看着大门的方向,两眼都快望眼欲穿了。却迟迟没见到严懿琛的身影。陆陆续续的人带着面具牵着自己的奴走进了大厅里,基本上都是黑面具的,银色的就一两个。

正当禾卿失望的拿起酒杯喝酒的时候,他听到那个叫“裴总”穿着黑色绸缎丝绒西服的男人说道:“哟,我们的大指挥官来了。”禾卿一听到,酒杯都忘了拿开嘴边就连忙转头朝着门口望去。

单常昱也一同朝着门口望去,当看到严懿琛那身刚见完面熟悉的银灰色双排扣西服随即一愣,嘴角勾起笑了下。

这戏,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难怪刚见面的时候,这YPZ的严总看到他后愣了一秒。虽然严懿琛立马表现得无常但单常昱这个人精还是看到了,只不过当时他并没有多想。

现在这局面就像是给这个赌注豪掷千金,当双方都知道了自己的底牌时候。

单常昱转头问看愣神咬着玻璃杯檐口的禾卿道:“你是武大的学生?”

“啊,啊?”禾卿被问的一愣,这才把高脚杯檐口拿开红润的嘴唇边说:“是啊。怎么了?”

单常昱温和的笑了下,笑的人畜无害,“没什么,问问。”他好像已经猜到了严总跟他面前这小孩的关系了......

严懿琛一进来就一眼略过整个大厅,像是巡视着什么,直到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巡视一周停留在休息区的那片沙发上,禾卿刚好跟严懿琛转过来的头对上,那一瞬间他本能的手脚发粟,连忙缩脖子把头藏在了宽阔的沙发靠后。

他赶忙拉扯着单常昱的西服边,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想把这人给拽下来,他见不得人似的小声说道:“你别看了!他好像看到我了,你别把他招来了!”

单常昱转过头来,看着躲在沙发里块头一点都不小的禾卿紧张地拽着他的西服,那高定的西服边都被揉皱了,这画面却是丝毫不违和,他笑着安慰道:“好,听你的不看了,不过他好像已经朝这边过来了。”

禾卿看着身边这男人分明是安慰的语气,但这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像是在幸灾乐祸。

那皮鞋底打在灰色大理石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干脆的声音步步紧逼朝着禾卿阔步而去,禾卿猫着腰,在沙发里缩成了一团,转身背对着严懿琛来的方向。那清脆的脚步声终于停了。禾卿由于背对着他们所以什么都不知道,但他总感觉他这单薄的背部也要被来人看起火了,整个背后一片火辣。

严懿琛坐在裴永舟身边,从来到现在坐下,那双鹰眼就没从禾卿的身上离开,就这么死死盯着,裴永舟看他带来的双胞胎两眼放光,搭着严懿琛的肩膀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道:“怎么,今天肯来了?”

随后又凑得更近了些,侧头在严懿琛耳边用只有他两能听到的声音悄然说道:“我知道你今天来干嘛,我可以帮你搞到人,你把这对双给我怎么样?”

严懿琛原本一直盯着禾卿背部的双眼听到这句话,转头看了下身旁的裴永舟,挑了下眉,算是默认了。禾卿耳朵竖的高高的,却没听到严懿琛任何声音,又觉得好奇很想要偷偷撇头看一眼。

单常昱想着该加把火了,开口道:“hazel,好久不见啊。”他故意说的严懿琛圈内名,这句“好久不见”是故意说得。毕竟这才刚见面没多久又在这碰到了。

严懿琛看着单常昱面具下的笑脸,也以笑回敬,眼里却透着戾气直接拆穿开来:“单总说笑了,明明我们才见完面。”

“哦,对了。我走的时候看到一个男生进了你的车,”严懿琛看着单常昱旁边弓腰缩成一团的背景,像是很意料之外的说道:“现在看来,好像是你旁边这位吧,怎么躲在沙发里?”

禾卿没想到他进苍沢的车竟然被严懿琛看到,虽然听不懂这两人到底在说什么,但严懿琛这老狐狸的演技他是服的,这说的跟真的似的,要不是他就是这当事人。

单常昱也是老狐狸,说话一向带笑:“严总说笑了,新人,所以怕事。别人家的宝贝。求着我让我带他来看看,我这人心善,就助人为乐了。反正也不失为乐,我何乐不为?”

大哥,你会不会说话啊,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什么我求着你啊?禾卿听着苍沢这番话真想给他把嘴堵住,他合理怀疑苍沢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这男人骨子里完全就跟严懿琛一个样,蔫儿坏!

禾卿听他俩对话,猫着腰,缩着脖子,听得胆战心惊,那小心脏随时要跳出来似的,一直处于高压下,紧接着他听到严懿琛那低沉的嗓音不知喜怒的说道:“没想到单总如此‘心善’,那既然都说了是别人家的宝贝,就不怕别人找上门来?”

两人刚签约完合同,违约金是多少,两人都心知肚明,裴永舟本来也听得有些云里雾里,虽然他知道最近他们俩公司有合作。直到他看到了严懿琛看向单常昱身旁——刚才被自己说过的男生背影,跟像把人吃了似的。他这才拍膝恍然大悟。好家伙,这男生竟然就是严懿琛的小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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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之地,顿时火药味十足,一旁的有几个带银色面具的也寻声看了过来,各个带着戏谑的笑看着这场属于顶级掠食者之间的一触即发,暴虐咬合争夺食物的优美而壮烈的场景。

单常昱依旧笑脸相迎,看着严懿琛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戾气,气场上竟也是丝毫不逊色的说着:“我觉得大家都是聪明人,应该不会为了这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毁了共同合作带来的十几亿未来。”

“你说呢,严总?”

单常昱觉得严懿琛应该不至于毁了这次合作,甚至是两家公司未来的合作。他很欣赏严懿琛,这个项目最多几个亿,而未来却是几十个亿甚至上百亿,这都是不可估量的,为了一个情人,确实没必要坏了交情。毕竟在战场上,多一个朋友远比树一个敌人好。

这对严懿琛确实没什么,他知道单常昱对禾卿没动什么心思,最大的错充其量就是带了禾卿来这里。但严懿琛就是有一点——疯。这令当时刚认识他的邹柏寒和裴永舟都有些发粟的后怕,从此不敢碰严懿琛逆鳞,并且敬严懿琛是个汉子。

“单总怎么就确信呢?都说了是‘宝贝’。那该是千金不换的。”

严懿琛又疯了。

因为“禾卿”就是他现在不可触碰的逆鳞。

严懿琛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看着禾卿的背影说的,禾卿虽然不大明白明白这俩具体在含沙射影的说些什么,但他听懂了严懿琛这话里千金不换的“宝贝”是他。禾卿听得一怔,弓着的背都僵住了,一动不动的。他很想看严懿琛此时此刻脸上的神情,只因这“情话”倒是像说给他听得。

而一旁的裴永舟听到这话也是一僵,但在他看来这完全不是“情话”而是带血的警告。当他看到严懿琛面具下黝黑的瞳孔里散发着几近癫狂的血性是,他知道这宝贝真的是“宝贝”。他想到了距离上次严懿琛露出这眼神看他和邹柏寒的事,后怕的连声打断道:“诶诶诶,都开玩笑的啊。单总怎么就这么喜欢讲笑话呢。是吧,单总?”

单常昱看到了严懿琛那充满血性的眼神,那双眼跟穷途末路的疯子一样,仿佛被人盯上后就再也甩脱不开,直到那疯子死亡,这致死的厄运才会世间消散。

他很少有在商战场上看到有人露出这般血性的眼神。严懿琛还是第一个。

单常昱接过裴永舟打的圆场,深感歉意的说笑道:“裴总说的是,不好意思啊,严总。我没想到这玩笑有点过了。”

单常昱不是认输了,而是没必要为了这么小的事就断了跟YPZ未来的合作,纵使他是甲方,真有那个能力,因为从刚才那眼神里他也知道了这“宝贝”真的是千金不换。他本就是来看戏的,顶多丢把火进去,可不想这火烧到自己身上去。

虽然这火他点的有些大了点,所以这道歉也是必要的。单常昱想到了自己送给严懿琛最大的一个火把——禾卿里面穿的性感衣服。

等下可有好戏看了。

禾卿背着脑袋听着这极限拉扯的死亡般对话,人都快两眼一抹黑昏过去了。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这三人各怀鬼胎所打的如意算盘。

叮咚——叮咚——

古老的铜色大本钟沉闷响彻在整个大厅,彰示着活动的即将公布。

禾卿看到单常昱站了起来。他不明所以的也站了起来,跟在其身后,跟所有人一样走向大厅的正中央环形舞台,单常昱握着棕色的皮制牵引绳说:“活动要公布了,你跟着我,等下那个红色绸布下的板子写的是什么,活动就是什么。一切的活动只有在知晓揭幕的活动后才能进行。任何活动公布后,如何去玩,都由在场的所有人举牌决议,没有游戏规格,所有的规则都由众人决议规定,大概就是少数服从多数,但是高级会员也就是在场带银色面具的有绝对掌控权,可以以一抵百,一票否决。但也仅只有一次机会。”

“所以等下公布活动后,万一,我是说万一,你被选中,就是我俩被选中表演什么,我只能拒绝一次。如果众议游戏规则有第二轮这种情况,我俩还是被选中,那我将不能拒绝,哪怕我是高级会员。这就是黑金唯一的游戏规矩吧。”

当禾卿再次深刻了解黑金这“没有规则的规则”后更觉变态。这玩的完全就是刺激。仿佛这场豪赌里所有的不可控因素让这些已经站在金字塔尖拥有社会上绝大多数掌控权的人更能激起一切原始的欲望,他们的血液为之沸腾,更加的兴奋起来。

大厅里所有的人都落座在红丝绒铺装的环形舞台下方。银色面具的人坐在最前排那如血般鲜红的宽敞丝绒单人沙发椅上,这样的座椅一共10个。禾卿看着旁边带银色面具的人牵着的奴都脊背挺直,双臀搁置在撑起的脚后跟上,跪坐在那些人脚边,“我...也要跪吗?”禾卿微微弯腰悄悄的问落坐的单常昱。

“你要是不想太引人注目,让人等下选中,那站着,我也没意见。”单常昱好心的解释道。

禾卿听后刚准备舍膝跪下,就感到一股如淬毒的利刃寒光刺来的视线,他半弯不弯的膝盖就僵持在那不敢动,抬眼就对上了迎面走来的严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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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还有紧跟在其身后的——那照片中的双胞胎兄弟。这次也是裸露着白皙的胸膛,胸前挺立着粉嫩的朱蒂穿插着银色的乳钉。

双胞胎看到禾卿也是一怔,紧接着严懿琛倾身如剧毒的红眼黑蛇张开血盆大口吐着红信子寒光獠牙的对禾卿脆弱的脖颈间耳语道:“你要是敢跪下,我让你今天这膝盖废了。”说完就抬腿阔步朝前走去。

禾卿这下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他就想来见个世面,可不想等下被人选中干些什么啊,但严懿琛就这么盯着自己,他骑虎难下。

严懿琛能来就说明他堵对了一半,他想着苍沢有一次机会否决,那严懿琛也该有一次会用在自己身上。不是他过于自信,而是严懿琛这都不让他当众跪下就可想而知这男人的占有欲有多可怕。

禾卿最后还是站着在,整个台下就他穿的最严实,跟个保安似的杵在第一排,颇为扎眼。

台下拉灯后,宽敞的舞台正中央摆放着一个被红绒布盖着的三角木架,舞台上所有的灯光打在那里,主持的人穿着黑色西服拿着话筒说:“接下来由我来揭秘本次活动。”

随着台上主持人的拽着红布的手,禾卿的心脏都跟着一紧了。当看到黑色的板上用白色粉笔写下的“换奴”,禾卿一瞬间竟然吐了口气。他现在只希望严懿琛能换他。

正当他以为这就完了的时候,台下开始有人举牌子。主持人随机点了一位黑面具的人:“提议,黑面具的可以换银面具的。”

主持人拿着木槌敲了下:“提议,黑面具可以换银面具一次。”

禾卿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人傻了。这转眼就变成了地下拍卖场的色情交易现场。

随着越来越多人的举牌,主持人数到:“两次,三次,四次,五次,六次......”

最后主持人再次落锤:“提议,黑面具可以换银面具,通过。”

这剧情犹如脱缰的野马,禾卿慌张的完全找不着北了。

这个的提议就彰示着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能换他。可正当他再次以为这就完了的时候,一旁银面具的人举牌了:“提议,交换时要展示物品。”

那声音犹如地狱里爬出的恶魔般,尖锐的穿透了禾卿的耳膜。

主持人紧接着拿着木槌再次敲击:“提议,交换时要展示物品一次。”

“二次,三次四次......”主持人的声音冲击着禾卿几近昏聩的脑子,他感觉眼前舞台上的灯都跟着晃动起来,主持人手上的木槌由一根变成了两根,整个宽广的大厅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恐惧感随着那数字的不断叠加逐渐吞噬了他。

犹如上一场同样局面的场景再次重现。他现在就好比这拍卖场里毫无生命可言的物件一样,彻底沦为了台下这群西装革履的人面鬼怪的玩物、交易的筹码。

随着台上木槌再次清脆的敲击声,宣告着提议再次通过,禾卿被无声的诡谲力量遏住喉咙,一场竞拍下已经惊的一背冷汗了。

而这场的提议彰示就算他被严懿琛交易了,那也得展示。

禾卿莫名的抓起灰色卫裤两边的裤缝线,如这场盛宴里待宰的羔羊,看着那无形的铡刀。

接下来再没有人举牌提议。换奴的交易并不需要主持人,皆由会员私下交易,如何交易俱乐部均不管,由私人引发的事宜只要不涉及到俱乐部经营,黑金俱乐部作为平台均不插手。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自由权利。因为人人都带着面具,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交涉的筹码都只能自己去试探确定。

社会地位越高的自然能在这场毫无硝烟的战场上,手握着隐形的筹码获得更至高无上的东西。

禾卿果不其然看到严懿琛径直走了过来,心脏狂跳着,希望严懿琛赶快带他走,可又希望严懿琛别来,不然等下交易成功,他要被展示。他自己里面穿的东西跟严懿琛带的这一对双并无二样,都骚气的不能再骚气,露的不能再漏。

可正当严懿琛快步走上来的时候,突然一个肥头大耳的人插了进来,来人正是刚才提议黑面具可以换银面具物品的人。

那人带着面具也掩盖不了那面具下油腻恶心的变态神情,肥硕的耳朵,还有那秃顶的头发,黑面具下挡不住的三层肥肉。只见那人笑眯眯的对坐在沙发里手握着他项圈上的牵引绳——单常昱开口道:“我想换他,不知道这位先生如何?”

说完,那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丑陋欲望,色眯眯的看向禾卿。

禾卿被那赤裸地、犹如地下水道般恶心的眼神看到中午饭要吐了出来。乞求着严懿琛走快些,快来救他。

哪怕跟严懿琛走屁股会被打开花,他也不想跟这种恶心油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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