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亲你
这不就等于拒绝你吗。
李栖瞪直了眼睛:你什么意思啊?
郑安琪摆摆手,连敷衍都懒得敷衍,转头戳了戳前排男生的背。
戚森,数学作业借我。
嗯。
戚森低着头,背着身子递过卷子。郑安琪接起卷子就开始奋笔疾书。
你不抄吗?
李栖沉默了半天,沉声道:我自己做。
刚刚还在疾驰的笔头猛然停止,郑安琪抬起头:你要好好学习了?
李栖嗫嚅道:不就是年纪前一百吗,有什么难的。
郑安琪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朝她竖了大拇指。
有魄力。
这下郑安琪作业也不抄了,视线直粘在李栖身上,忽然就贴了过来。
说真的,你是为抄他作业,还是想追他。
李栖不由僵直身体 ,声音都比刚才大了不少:我当然是为了抄他作业了!
郑安琪眼珠子转了转,眉毛一下就飞得老高,脸上的笑容特灿烂:那我教你一个方法,保证事半功倍。
李栖幽幽望着郑安琪,并没有太信任她:你又在想什么馊主意?
你就找个机会,把他给ua了,拍张照片,然后告诉他要是不借你作业,你就把照片贴宣传栏去。
李栖差点跳起来:那我不也死定了吗?
你放心好了,他们那种优等生,脑子清醒着呢。在被通报批评和借别人作业这两件事中怎么选,几乎是想都不用想的事。再说了,照片是在你手里,他要是不同意,你还真放出去啊。
李栖烦躁揉起头发:行了行了,你快闭嘴吧。
你不敢啊?
胆小鬼。
谁说我不敢了。
郑安琪睁大眼睛望着她,随即弯出两条笑眼: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李栖重重咽下一口唾沫。
嗯。
你今天下午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嗯?李栖回过神,才发现她和封真已经到了家门口。
李栖摇摇头:没什么,我回家了。
她刚转过身,封真就拉住了她,好笑道:你不是要我给你补习吗,自己忘了?
啊哦。
封真一打开门,就看到自己老妈老爸正坐在客厅悠闲地看着电视。夫妻俩顺着声音回头,一眼就看都封真身后的李栖,接着瓜子也不磕了,立马就迎了过来。
西西,你今天怎么来了?
封真一边弯下身给李栖找出拖鞋,一边回答了他妈的问题:今天我要给她补习。
童栗笑眯眯地看着李栖:西西要不要吃蛋糕,叔叔今天买了榴莲蛋糕。
一听有蛋糕吃,李栖立马回神了:好啊好啊,我要吃我要吃。
吃什么,还不快进去看书。封真把李栖往自己身后一带,无奈地看着他爸妈:爸妈,你们别老给这家伙投食,等会儿她吃饱了犯困又看不进去书。
李栖从封真胳膊下钻出一颗头来,仰头瞪着他:小封,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真没礼貌。
封真轻轻哼了一声,顺势夹住李栖的脑袋就往他房间带。
啊,封真,你快松开我
爸妈,我给她补课的时候不要随便进屋打扰我们。
刚才那几道公式住没有。
记住了。
封真拿起一旁的题集,飞速勾出好几个题,递到李栖面前:把这几题做了。
李栖接过卷子,慢吞吞地开始解答,每写出一个计算过程,都要偷偷一下观察封真的表情。
看我干嘛?我脸上写着答案吗?
李栖悻悻收回目光,一边揪着头发一边解题。
半小时后
我做完了。
李栖伸个大大的懒腰,侧过头,只见封真支着脑袋,双目闭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郑安琪的话又开始在她的耳边荡漾,李栖默默看了封真许久,鬼使神差地举起手机,打开自拍模式,脸一点一点朝他靠近,直到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浅浅的呼吸。
李栖几乎可以看清封真的每一根睫毛,此时她的世界里,除了封真的脸,就只剩下自己鼓噪的心跳声。
忽然,眼前的浓密的睫毛颤巍巍地抬起,露出一双还带着睡意的眼睛。
西西
李栖吓得一哆嗦,身子一歪,一下就把封真压倒在座椅上。
这下封真彻底清醒了。
你干什么?
李栖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现在这情形,就是把她脑浆榨干净她也扯不出一个合理的借口。她咬住牙,头一低,当即就朝封真的嘴怼过去。
几乎是同时,封真抬手撑住她。
你要干什么?
他一瞬不瞬盯着她,墨黑的瞳孔仿佛要把她吸进去。
李栖一张脸涨得粉扑扑的,梗着脖子道:我要亲你,不
', ' ')('行吗?
让开。
不要!
这俩人斗鸡似的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忽然,封真一抬眼,身体瞬间僵硬住。
李栖顺着他的视线瞥过去,看到了是手机屏幕里封真面无表情的脸。
你那么想亲我啊?
耳畔的声音语气很平静,平静得不带一丝起伏。
屏幕里的封真已经扭过头来直视她了,但是现在的她,既不想转头,也不想回答。
我要回家了。
李栖支起胳膊想起身,猛然间却发现封真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摁在了她的后劲。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就出现了封真放大无数倍的脸。
嘴唇先是云朵般的触感,然后
唔
她嘴上还没好全的伤口被坚硬的牙齿狠狠研磨拉扯,李栖疼得手都在打颤,恍惚间不知触到哪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快门声钻进耳朵。
等到李栖觉得一个世纪都快过去了,封真终于松开了她。
李栖涨着眼睛瞪视他,还没来得及发作,封真反倒先张嘴了。
妈!
李栖脑子嗡了一声,低头看着两人现在的姿势愣了半天,终于在房门被打开的前一秒蹿回自己的座位。
吱呀一声后,封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怎么了?
妈,帮我们榨两杯苦瓜汁吧。
这种鬼东西你爱喝西西又不喜欢,西西,阿姨帮你泡热可可吧。
李栖做贼心虚,一头扎在本子里,根本不敢回头:我我喝苦瓜汁就行了。
啊好吧。
苦瓜汁被摆到桌前的时候,李栖一直维持着眼睛都贴着卷子的姿势。直到身后的房门重新合上,她才把头露了出来。没想到一冒头,封真又给了她一个刺激。
你干什么!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手机什么时候跑封真手里了。
毁尸灭迹
封真一字一顿地说完这句话,李栖终于从他手里扒回了自己的手机。
她心急火燎地打开相册,果然什么都不剩了。
一只修长的食指将玻璃杯子抵到她面前。
喝点苦瓜汁去去火。
李栖看着杯子中晃荡的绿色液体,眼睛突然开始发热,一定是因为嘴巴太疼了。
封真,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对不对。
她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只听到了微沉的呼吸。
面前的卷子被拿走,耳边传来笔头摩擦纸张的声响。
你这题错了。
李栖低着头,接过卷子,视线里的数字渐渐模糊成一团。她努力眨了下眼睛,没能止住眼眶里的热意。一滴液体啪嗒打在试卷上,晕开了字迹。
她闭了闭眼,感受到了封真网罗在她身上的视线。
太难看了,太难受了,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要盯着她看。
是我不对。
李栖一怔,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
他低下头,贴近了脸,睫毛轻轻颤动,低声重复了一边:是我不对。
李栖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撇开脸:我是因为太疼了
封真浅浅地笑了笑,鼻间的热气尽数洒在她的脸上:嗯。
李栖皱起眉,正想回头,唇角却忽然被柔软、湿热的东西贴住。
他的动作很轻,轻到她都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一个吻。就像一片羽毛掠过,触感模糊,却带来酥麻的余韵。
还疼吗?
李栖出神地注视他,轻轻摇头。
他的吻又落了下来,绕着她的伤口摩擦、舔吻,留下一道又一道细小的电流。
李栖稀里糊涂地搂住他的脖颈,追着他的唇贴了上去,然后毫不意外地压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封真忍不住笑出来。
你这算是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吗?
李栖直愣愣盯着他看,话顺着嗓子眼一咕噜就冒了出来。
我想亲你嘛。
封真怔忡住,耳朵渐渐红了,脸上慢慢浮现出难言的神色。
你真是
嗯?
她的眼睛还湿着,眼神带着点迷糊。
封真的呼吸霎时间停住。
他覆身过来,剩下的话她还没听清,就尽数消失的两个人的唇齿之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