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小店挤得热火朝天,可流汗流到脱水了也不常见,覃政瞄了她几眼,就注意着脚下,顺便拉着杨砚别让他走丢了。
他们缓慢的前行到了泡面区,整整半面墙的泡面,有无数双手伸出去艰难的探索着。覃政喜欢吃的粉丝在角落里,他一时间挤不进去,这时候后桌就发挥了自己细脚伶仃的圆规优势,像根瘦条的竹竿,笃笃笃的踏着脚步艰难的挤了进去。
后桌把他们两盒的粉丝扔了过来,手里又抱着好几盒,踮着脚尖侧身让开了同班的那位腐妹子,就见新同学摇摇欲坠的立在那里,她后面有个人嬉笑着推了她一把,她也就这么直愣愣的倒下去了。
“喂——!”
后桌电光石火间出了手,抓着她的手臂使劲往旁边拉了一把,才让重心不稳的新同学站稳,他张着嘴还没说“不用谢”呢,那姑娘突然疯了一样的甩开了他手,尖叫着往后退,踩了无数个人的脚,险些造成踩踏。
这变故让人一时竟来不及反应。
新来的姑娘弓着背惨白着张脸,另一只手抱着自己被后桌碰过的胳臂,目光警惕的看着后桌,麻木似的狠狠咬着嘴唇,嘴唇是一种干裂的白,过了片刻似是感到不安而撩了把汗湿的刘海。
她的身边一片指指点点的骂声,但人们都刻意离她稍微远了点,后桌瞪圆了眼睛瞥了她一眼,就手忙脚乱的拣滚在地上的泡面桶。
腐妹子连忙跑过来扶住她,一边问着没事吧,一边瞪着后桌说要讨个说法。
后桌明显一愣,结巴道:“我,不是,我刚刚就是看见她摔跤了扶一把……对、对不起……”
小姑娘眉清目秀,只是现在这幅模样活脱脱一个怨鬼,若不是太阳好人又多,夜里看见是要叫人做噩梦的。
她抱着手臂,仔细看又不是,是掐,她死死的掐着刚刚被后桌碰过的地方,眼睛木而无神的盯着后桌,面上显出一种少年难有的灰败来,鬓角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了下来,她被激得闭上了眼。
是声音。
是人的声音。
她咬着嘴唇想。
那些不堪入耳的骂声都涌进了她的耳朵里。
“卧槽!他妈有病吧?!”“这是傻逼还是神经啊!”“现在谁敢扶啊,扶老人被坑,扶个妹子也被坑!”……“这女人真不要脸!”“贱/人!下/贱胚子!”“装什么清高,不过就是个婊/子!”……
形形色色男男女女无数个声音混在了一起,他们又仿佛是一个声音,冷漠的,讥诮的,尖刻的,在黑暗中后桌那双无辜的黑眼睛剧烈的扭曲成了面目可憎令人作呕的怪物。
女孩子努力的掐了自己一把,她看着扶着她的腐妹子,虚弱的笑了一笑,哑声说:“我先出去了。”
腐妹子连忙喊着我也一起,眼神都不分给后桌半个。
后桌觉得自己很委屈,当杨砚挤上来的时候他还塌着个肩,哼哼唧唧的说:“我什么都没做,你们知道的。”
覃政点点头,宽慰了他几句。
等他们吃过中饭后是午自修,教室里面有人难免会说到中午小店,大家都知道后桌人好,而那弱不胜衣的新同学在第一天就闹了事,本来就不怎么熟悉,这下第一印象就更不好了。
杨砚和覃政的前桌是一对女生,又从角落里四四八八的跑来几个,闲聊嗑瓜子似的谈着那位新同学,时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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